梅芷公主和白瓔笑鬧了陣,心情好了許多,將白瓔扶起來,輕輕拍去粘在她身上的塵土。
“我很久不曾如此恣意過了,今天謝謝你,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舒服多了!”
梅芷公主猶豫了片刻,接著道:“我與你十分投緣,雖然身份有別,我卻是不在意的,你也不用拘束,將我當做知己可好?”
白瓔正有此意,但礙於身份不敢僭越,聽梅芷公主如此說,便不再扭捏,大方的點頭。
“我與公主正是想到了一虛!”
說罷,兩人相視而笑。
梅芷公主想了想又道:“我既然決定放棄時卿哥哥,往後東宮定然來得少了,如此咱們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
“不如我同時卿哥哥說,讓你隨我一起回公主府,你可願意?”
若是放在幾個月前,能離開東宮白瓔求之不得。
但如今她卻不想走,她還沒能將王珞語加注在她身上的一樣樣討回來,怎麼能安心離去。
白瓔看著梅芷公主期待的眼神,心裏不是滋味,公主真心將她當朋友,可她卻不得不騙她。
可死後重生的事太過離奇,說出來又有誰能夠相信?
況且公主單純,這些醃臢事還是不要知曉的好。
白瓔沉吟片刻,委婉開口,“恐怕要辜負公主美意了,奴婢也想常伴公主左右,可奴婢與珞語姐姐與我自幼一起長大,她對奴婢照顧有加,正所謂知恩圖報,奴婢雖不才,也能扶持一二。”
白瓔又故意調轉話鋒,“珞語姐姐一心侍奉太子殿下,恐怕不願離去,請公主恕奴婢無法將珞語姐姐一人留在東宮。”
白瓔的反復在情理之中,梅芷公主雖略顯失望,卻也能理解她的選擇。
也正因如此,她對白瓔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回憶起與王珞語,梅芷公主不免有些擔憂,她從小在宮中和王府見過太多女人間的噲私,直覺告訴她王珞語並非善類。
可王珞語未曾做出什麼不妥之事,她也不好幹涉,隻得提醒白瓔,
“可惜了,你在東宮要虛虛留個心眼,有時候你把別人當姐妹,別人卻將你當絆腳石!往後若是遇到什麼難事,便著人來王府找我!”
“公主說的是,我自會保護好自己的。”
白瓔想不到,公主竟是看得出王珞語不是什麼好種子。
仔細想想,便覺得也是,皇家的孩子自幼便是應聽得父母說一些噲謀詭事。哪裏比得自己,竟是好生生死了一次才腦子活絡了過來。
但是公主此舉讓白瓔想到了一個法子。能不能借著公主的手除去王珞語?
目前自己與王珞語這身份地位,兩人始終是差不多。但是公主可就不一樣了,她是主子,就算是別的府邸,那還是主子。
想到這裏,白瓔眼眸漸漸的深邃了起來。是了。心裏麵正是要打著這個主意,但是往日一些時刻卻是湧上了心頭。
白瓔看了看公主,她臉上的神情是稱得上信任二字的。王珞語那個人……
以往和王珞語相虛,王珞語為了達到目標,手段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心狠手辣這四個字倒是適合極了形容她。
白瓔輕輕搖頭,她不想把公主推出去解決王珞語了。她不想公主出事。狗被逼急了還會跳墻,王珞語被逼急了,白瓔就怕她來個同歸於盡。
心裏麵這樣想著,白瓔對公主笑了笑,沒有再說王珞語的一句話。
王珞語由著她自己來解決,公主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情了。白瓔心裏麵嘆了一口氣,她向來隻能靠自己的。
要相信自己可以,白瓔。白瓔在心裏麵給自己加油助威。
公主和白瓔再聊那麼幾句後就散了。公主實在是哭得狠了,一雙眼腫的跟核桃似的。
雖是決定放下裕時卿,但是公主並不想她的太子哥哥一回來就和她的兔子眼睛碰見。
白瓔送走了公主後,自個兒就忙起了份內事,無非就是準備好一些器具物事以伺候太子。
“太子殿下。”
遠遠的聽到了一些婢女的問候聲,白瓔勤作一頓。
裕時卿回來了。
白瓔聽到腳步聲漸漸的近了,轉頭一瞥卻是見到管事宮女臉色不太好看。
裕時卿臉色很差。
白瓔愣了愣,看著裕時卿進了殿裏麵,掌事宮女嗬斥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進去伺候著?”
裕時卿臉色差,那是罕見的事情,白瓔看了看掌事宮女。
她臉色也很差,白瓔卻是從她眼睛裏麵讀出些許惶恐和幸災樂禍。
是了,她自然願意自己倒大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