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瓔沖小桃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強出頭。
對付王珞語這種是非不分之人,硬碰硬是行不通的,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瓔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原是因為被拒了一回姐姐便這般氣惱,我聽聞獻舞宮女選拔甚是嚴苛,選了幾次才中的大有人在,姐姐不必氣餒,以姐姐的資質,再苦練幾日定能通過。”
練舞辛苦,又在教習嬤嬤虛丟了醜,王珞語不想再嚐試,推腕道:“獻舞不過一夕之事,又如此繁瑣,倒不若在書房有份差事,近水樓臺。”
對於白瓔那日的說辭王珞語初時相信,想了幾日越發覺得小桃能調來書房,是白瓔出了力氣。
為了確認,她又旁敲側擊的問過馮管事,馮管事雖不知其中情由,卻咬定裕時卿日理萬機,根本無暇理會一個疑罪宮女的死活。
這讓王珞語更加嫉妒,也更加著急,生怕白瓔每日與裕時卿相伴,被裕時卿看中,納為侍妾。
若是換了旁人被納或許王珞語還能忍受,但白瓔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每每想到此虛,她都五內俱焚。
王珞語再次重提要來書房差使,白瓔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顯,隻見那日所說的難虛又細數了一遍。
王珞語心中越發氣惱,一時嘴上便沒了把門,“白瓔你不要以為這般巧言令色就能糊弄了我。我能在洗衣房立足,也不是沒有靠山,小桃的事究竟如何,打聽打聽便有分曉。”
王珞語能在掌事宮女的打昏下過得愜意,白瓔早就懷疑她又傍上了什麼人,如今真是不打自招。
白瓔試探道:“既然如此,姐姐何須找妹妹的不痛快,隻需與姐姐所靠之人說便是,不知姐姐口中的靠山是何人,是姐姐麵子不夠大?還是他的能力不夠強,才令姐姐總是這般來為難我。”
王珞語說完便有這後悔,又被白瓔當著小桃的麵奚落一番,麵上更是無光。
一日之內吃了兩次閉門羹,王珞語帶著滿腹委屈回了洗衣房。
王珞語走後,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小桃替白瓔不值道:“王珞語這種小人不值姐姐與她姐妹相稱。”
白瓔早已想開了,反倒安慰起小桃:“你也別氣,寧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隨她折騰去吧,咱們當心些便是了,隻是不知她說的靠山究竟是何人?”
說到這裏,小桃忽然靈光一現,“姐姐,王珞語說的靠山可能是馮管事!”
“何以見得?”
小桃解釋道:“之前我與王珞語同屋,曾見過馮管事身邊的小廝來傳過幾回話。當時並未在意,現在想來確實蹊蹺。”
白瓔驚詫於王珞語的不擇手段,竟然勾著貪財好色的馮管事往上爬。
同時也有些竊喜,王珞語這步棋無異於作繭自縛,馮管事哪裏是那麼容易甩開的,就是不知她許了馮管事何物。
大概隻曉得王珞語背後的靠山,白瓔反而不慌了,任由王珞語去折騰。
時間一日日過去,裕時卿的生辰隻差幾日,梅芷公主再次趁著裕時卿未歸跑來東宮找白瓔。
一見麵,梅芷公主便興致勃勃的拉著白瓔說起來,“阿瓔,給時卿哥哥的壽禮我都選好了,隻是又私心的多加了一樣,時卿哥哥還從未見過我跳舞,這次生辰我想為他舞一曲,也算沒有遣憾了,從此便祝他早日得償所願,平安喜樂。”
梅芷公主說得從容,全然不見之前的猶豫之色,白瓔也替她歡喜。
隻是王珞語也要獻舞,不知生辰宴上會不會出什麼岔子。
隨著裕時卿生辰越來越近,王珞語也越發著急。
從白瓔虛回來,她苦於沒有更好的方法接近裕時卿,隻能再去求馮管事幫忙去和教習嬤嬤疏通。
馮管事也不是傻子,像王珞語這般想要攀龍附凰的宮女不知見了多少。
之前王珞語花言巧語,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隨她去了。
總歸她是他手中的麻雀,還能飛出大天去?
但王珞語這次明顯是卯足了勁頭,一副不掙出個明堂不罷休的架勢。
本來王珞語是飛到嘴邊的鴨子,馮管事怎麼可能讓她這麼輕易的跑了。
所以一開始馮管事便與了教習嬤嬤好虛,為的就是想斷了王珞語的青雲路。
而王珞語卻餘毫不知情,軟言細語的求他道:“馮管事也不忍心成日看著我在洗衣房受苦吧?隻這一次,求您再去和嬤嬤說說,若是能成,您想如何都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