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涼霧院外廳裏,數十個丫鬟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起,末尾站著臉上帶著一條異常可怕的長疤的錦繡,她們都恭敬的站著,全都低垂著頭,臉上的繄張害怕神色,已經出賣了她們此時的心理。
“各位姐妹,都是我還未出閣之時,對我照顧有加的,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梁羽寧邊淡漠的說著話,邊看著手裏一疊的賣身契。
從正華廳出來後不久,管家自己就找上門了,梁羽寧也不客氣,一口氣報了二十多個丫鬟的名字,不多時,一行人都排著隊到了涼霧院。
原本請過安又站起來了眾人,立刻又都跪下了。
有膽小怕事的立刻哆哆嗦嗦的開始求情,“王妃,我們以前有眼不識金鑲玉,對王妃多有冒犯,還請王妃放過我們吧,我們以後定當好好伺候王妃,為王妃馬首是瞻。”
立刻就有負荷道,“是啊,王妃就饒了我們吧,當初是我們瞎了眼。”
賣身契都已經在梁羽寧那兒了,她們也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她們真的已經淪落到了梁羽寧手裏,想起過往種種,她們隻希望梁羽寧像以前那樣的好說話,或者說是好糊弄。
梁羽寧平靜的把每一張賣身契都看完了,冷眼看著下麵跪著求饒的人,這些人從前的醜惡麵容,在眼裏一幕幕閃過,雖然是原主的經歷,但在她眼前閃過之時,仿若親身經歷,屈辱感立馬升上來。
“管家,這兒怎麼沒有素雲的名字?莫不是管家年歲大了,把她忘了?”梁羽寧揚了揚手裏的賣身契,抬眉問向一直站在身側不語的管家。
“老奴不敢忘,可這素雲是八小姐院裏的,八小姐離不了素雲的照顧,老奴也不敢強行帶走,還請王妃恕罪!”管家弓著身子,頗為恭敬的說道。
管家在從前倒沒有對梁羽寧做什麼過分的事兒,一切都是聽從上麵的主子吩咐,雖不曾照拂,但對比堂下跪著的眾人,那是要好上千萬倍。
管家虛事圓滑,府裏的大小主子都能應付過去,也算是有本事的,梁羽寧也不願為難他。
“八小姐蟜生慣養,離不了丫鬟的伺候正常,可連個粗使丫鬟都離不了,倒真是好笑啊,你們說是不是?”
堂下跪著的人,哪能不知道這是借口啊,八小姐這隻是借故把素雲留下而已。
梁羽寧見她們一個個低著頭不說話,抿唇一笑,“瞧瞧人家,有主子護著,你看看你們,嘖嘖,可憐啊!”
頓了一會兒,梁羽寧站起來,說道,“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我梁羽寧的人,說話做事兒,可看著點分寸,否則,別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
眾人哪能聽不出言外之意,往日裏哪有什麼情分,隻怕想到過往種種,會想狠狠的折磨她們,但看現在這個樣子,好似暫時不會有什麼危機。
“有勞管家了,錦繡,幫我送一下管家。”
堂下眾人都跪著,唯獨錦繡是站著的,聽到梁羽寧的話,錦繡走過來,和管家一塊兒出去了。
“你們也都下去吧!”梁羽寧揮了揮手說道。
“奴婢告退!”眾人齊聲說道,後退幾步,再轉身出門。
眾人出去了,可是蕭久安卻進來了!
粱羽寧原本打算去床上小寐一會兒,但見到蕭久安進來,也隻能乖乖的行禮問安。
在蕭久安麵前,她一直都乖乖巧巧,從不越矩。
蕭久安在矮凳上坐下,仔細的打量著粱羽寧,眸子微瞇,仿佛想要看穿粱羽寧。
良久以後,粱羽寧都要被看毛了,蕭久安才似笑非笑的說道,“本王原本以為王妃會好好懲治這些刁奴,看來,是本王失算了!王妃當真是善良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