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澧內餘毒怎麼辦？”
薑九君趴在葉無薑心口上，“我舍不得看見陛下這般辛苦。不然，讓姐姐死在北燕算了。”
葉無薑的心猛然一頓。
死在北燕。
薑婉如果死在北燕，一定沒人給她收屍。
想到這，葉無薑心裏竟然開始隱隱作痛。他這是怎麼了，明明那麼厭惡薑婉，卻在感知薑婉受到危險時，忍不住關心她。
“朕好像病了。”
京都城內，白天時各種商販湧入夾道，膂得水泄不通。
“娘娘，這京都和咱們金陵真是不一樣。”
有新風景，薑婉的心情也稍稍變好了不少。
“異域風光，自然不同。不過，各有各的美。”
“娘娘真是心大，都命懸一線了，還有心情看風景！”
如果一定要死，何不在死之前，活得快樂一點。
“娘娘，末將護著你吧。”
“不用，聶將軍想去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吧。”
聶晟擔憂地說：“畢竟是異國他鄉，娘娘如果出了事，末將沒辦法回去跟陛下交代。”
聽到這，薑婉卻咯咯地笑起來。
“聶將軍，你覺得葉無薑還會管我的死活嗎？他把我扔到這個地方，就是要我自生自滅。”
聶晟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從外人角度來看，薑婉確實就是個笑話，連做兩朝皇後，竟然還被趕來北燕。歷史上，還沒有哪個皇後，活得跟薑婉一樣慘兮兮。
“好了，不要想太多，活在當下，得樂且樂。”
聶晟喃喃自語那四個字：“得樂且樂……”
一轉眼，薑婉早就消失在熱鬧的人群中，被淹沒了。
可憐的皇後娘娘，聶晟在心裏默默嘆息。
“今夜是京都一年一度的花朝節，娘娘，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異國他鄉，紅燭不敢讓薑婉在這停留太久。
但薑婉已經好久都沒出來遊玩過了，不想回去再被困在牢籠裏，挽著紅燭的手央求：“再玩會吧，今晚沒有宵禁，況且，沒人認識我們。”正以如此，在能肆無忌憚的玩。
紅燭執拗不過，嘆息一聲：“那再玩半個時辰。”
這是薑婉最開心，最放鬆的一天。
薑婉戴著狐貍麵具，手裏拿著風車，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中。
街上車水馬龍，還有表演雜耍的，耍猴的，猜燈謎的。
和金陵城很不一樣。
薑婉喜歡京都。
直到街上突然發生一聲慘叫，人群如鳥默般哄散開。
“救救我兒子！”一名婦人倒在中央，懷裏抱著個七八歲大小的男童，男童身上流著血。
所有人尖叫著逃竄，根本無人搭理婦人和男童。
“娘娘，別去！”紅燭用不贊同的眼神看著薑婉，這麼做太危險了。
薑婉笑道：“左右我都是要死的人，不如趁此做點好事。”也為下輩子積積德。
紅燭果然是攔不住薑婉。
薑婉沖了上去，擋住那錚錚雪亮的長劍，反手一握，頓時血流不止。
“傷害婦人兒童，你良心不會痛嗎？”
那殺手顯然沒料到還有人出來製止，冷喝：“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