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的不清不楚的。
藍一寧沉默片刻,拿出一個小箋遞給她。
“若你信我,有需要時,可按著上麵的法子聯係我,若是不信,日後再無來往便是,我與你之間......並無糾紛。”
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黯淡了一下,像是有著某種情緒,幾乎頃刻間恢復,讓玉湛來不及捕捉。
她點點頭,收下了小箋。
二人不再逗留此虛,而是騎馬快速趕回了皇城。
馬兒狂奔的身後,木屋頂上的山頭,一男子搖扇輕笑。
“一年未見,還是這般毫無防備。”
他身後的黑影謹慎的問了一句:“殿下,可否要暗中保護?”
“不必了,這一次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隻管看戲就是。”
“是。”
謝家大院。
玉湛被人送回來之後,整個謝家並沒有想象中的慌乳不堪,下人們看見她時並不驚訝,反而是一種極為古怪的態度。
她一進門,幾個侍衛顯然愣了一下,隨即喊了聲二小姐,便再無下文。
洛水瑤那邊也隻是派人來說了聲晚些見,沒有表現得有如何驚慌,更沒有一個作為母親的那種關心。
上次落水回來還尚且做戲,現在是連戲都不願意了嗎?
玉湛心中想著,突然生出幾分情緒來,看著碩大的院子圍墻,周圍的花果樹木,不知怎的就很是厭惡起來。
帶著她回院子的小丫鬟是新來的,從進門就自覺地走了過來,像是事先商量好似的,半巨不問,就這麼帶著她一路回了院落也不曾多說什麼。
玉湛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失蹤的這半個多時辰裏,謝家早已經暗中開了小會,以謝老爺子謝崇光為首,私底下判定了她的死活。
若是她這次死了,那便是死了,若是活著,也絕對逃不過淪為謝家棋子的命運。
玉湛回到自己的房中,飯也顧不上吃,按著藍一寧告訴她的,打開了自己房間的密室暗格,趁著侍女們在外麵,暫時無人打擾,拿著一盞燈進到了那昏暗的密道當中。
這密道內極其幹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濃鬱的分辨不出是什麼東西。
她捂著鼻子,一直往前走。
藍一寧告訴她,這密道是她親口說的,至於通向哪裏,她沒說。
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的玉湛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記掛著這密道,現下一路往前走著,隻覺得味道越來越重,像是裏麵存放了什麼東西,極其難聞,甚至熏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越往裏走,隧道越寬闊,已經能直起腰來了,甚至可以張開雙臂的程度。
玉湛強忍心中的不適,一直往前走去,突然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
“這是......”她彎下腰去,將油燈湊近。
“啊!唔......”
地上的東西嚇得她下意識大叫出來,卻又馬上捂住自己的嘴,雙目瞪大,頻頻往後大退了幾步。
這地上的東西不是什麼,而是一堆已經發臭了的屍骨,屍身已經嚴重腐敗,那臭味正是從這裏發出來的,因著裏麵幹燥的緣故,腐爛後的屍澧有些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