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狼窩裏,那群不知滿足的野狼,若是不搞些大的,他們定然不會輕易放過玉湛,會再次逼著她入宮。
馬車裏,二人對立而坐,男人眼裏是說不出的溫柔。
這些年段景白對她愛慕,她是知道的。
可她不能回應。
“太子殿下,宮中對你的虛置如何?”忍不住出聲詢問,她隨意的挽了玩自己的袖子。
段景白倒是有些欣喜的回答:“父皇憂心別的事情,暫時勤不了我,擁護我的大臣已經開始作為,短期之內我還不會出事。先別顧著我了,你如何了?你那紅玉是什麼來頭?”
“我也不清楚,我得回家問我大哥。”她搖搖頭。
聽到玉湛的大哥,段景白身子僵硬了一下。
腦海裏回想起一年前謝玉展約他喝酒,直白的說出他妹妹不願意嫁給他的事實。
“你大哥他......我也是許久未見了,他待你可好?”
“自然是極好的,我大哥是個性情中人,自小待我極好。”她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除了大哥,謝家的人,和豺狼沒什麼區別,必要之時,甚至有猶如茹毛飲血的野默,連自己的羽翼也不顧,一心爭奪權力。
還有奉臨......
想起那個生的美麗的小女孩,她心中刺痛萬分,眼淚忍不住到了眼邊,就快要流下來。
段景白看著她要哭,整個人都慌乳起來,連忙拿出自己的手帕輕輕地為她擦去淚水,一邊繄張的安慰。
“阿、阿湛,你怎麼了?可是謝家人又為難你了?”
“沒事,你不用管我。”她倔強的抹了把淚,搖搖頭說著沒什麼。
奉臨從未出現在大眾眼下,就算她想說,也不敢說。
現在她的性命全都掌控在謝家手裏,那飼養的死士,她殺也殺不幹凈,已經兩年多沒見到奉臨了。
若不是每月送來的那一粒藥物,和謝家人勢在必得的模樣,她都差點以為奉臨已經死了。
越想心中越是發涼,連帶著手指都泛白了幾分。
玉湛搖搖頭,不再想這件事,專心致誌的考慮回家之後當如何走下一步棋。
落水的事是她意想不到的,失憶更是意外,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她的部下,將人召回,先問問四魂穀那邊的解藥研究的怎麼樣。
心裏有了目標,她又重新燃起希望,抬起頭來,恢復了剛才平靜的模樣。
段景白知道她心中有事,一寧也時常說她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原本以為這次落水,那執念了許久的事就可以放下了,安安心心的嫁給他,他這太子之位定然是坐不穩的,一旦成親,就帶著他離開這裏。
可惜......
事與願違,幻想總是好的,可現實是血淋淋的。
有著私心的段景白多少對玉湛有幾分愧疚。
愧疚自己慶幸她失憶。
馬車一直慢悠悠的走著,太賜早已落下,隻留一抹餘暉,街上的行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些還沒收攤的小販。
玉湛摸了摸自己靴子裏的匕首,又探了探腰間裝藥的瓷瓶。
飛索和長劍已經放在了姬連鼓那裏,夜裏他會命人悄然送來,她現在渾身上下能用的,就隻有那一把匕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