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來沒有皮遮蓋著的部分，血肉鮮紅，像是被一層透明的薄膜覆蓋著，血管清晰可見，宛如一個怪物。
“我、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
少女捂嘴哭泣，卻沒有聲音，淚水順著滑落，灼的沒有皮肉的那一部分疼痛非常，而淚液侵蝕到的臉皮接口虛，竟然還在往下剝離。
她徹底崩潰了，可心中卻死死地守著那點僅存的理智。
告訴她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叫。
奉臨，還有奉臨，她要找她的妹妹。
“奉臨，奉臨——”
身子單薄，顧不得自己臉皮模樣的玉湛，四虛低聲喊著奉臨的名字，生怕她和自己一樣，也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玉湛的心是崩潰的，可她到底是見過了許多風雨的人，容貌毀了。可奉臨的安全更重要。
可悲的玉湛並不知道，自己那好妹妹現在已經快抵達皇城了，哪裏有什麼生命危險。
夜晚光線昏暗，她的臉雖然嚇人，卻沒有白日來的恐怖，也沒有注意容貌已經發生變化。
她撕下一塊裙擺，當做麵巾戴在了臉上，淚水已經幹了，撐著心裏最後的那點鎮定，小心翼翼的走進破廟裏去。
想要搜尋奉臨的下落。
可誰知腳下一個不注意，竟踢到了東西。
這一聲清脆的響聲，徹底把三兄弟驚醒了，以為是強盜又來了。
三人嫻熟的起身，拿起自己的東西就想往外跑。
還沒出門，瘸子就發現了玉湛，大聲喊出來：“嚇死個人啊，姑娘你醒了啊。”
其他二人見是那個毀了容的丫頭，都哦了一聲，又安安心心躺下去睡了，勤作熟練的不得了，仿佛每日都是這麼過來的。
瘸子是個熱心腸，看著她警惕的站在門口，臉上還蒙著個布，頓時明白了，笑嗬嗬的走上前兩步，從自己的包袱中掏出一個油紙包著的半塊餅子。
遞上去，笑的無比憨厚：“姑娘，若是不嫌棄，先吃點東西吧，這是特意給你留的。”
說著，他也看著那半塊早已涼的發硬的餅子咽了咽口水。
玉湛此時才注意到，三人衣衫襤褸，身邊都放著一個破碗，像是以乞討為生的可憐人。
但人生地不熟，自己的臉又變成了這樣，饒是心理強大的她，此時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並不接過那餅子，而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乞丐，餘光不斷地掃視著整個破屋。
瘸子見她目光冷冽，以為是嫌棄自己，便不好意思的擦擦手。
“對不住，姑娘，我們都是些乞丐，沒什麼好的東西，姑娘若是嫌棄，明日我討了些幹凈的給姑娘吃。”
說完，訕訕的準備將餅子收回去。
他純凈的眼神和有些受傷的模樣都被玉湛收在眼裏，心中一暖，伸手接過了餅子，也坐到墻角去。
這餅吃起來並不香，也沒什麼味道，甚至幹硬的不行，可她沒有心思，隻是飛快的吃完，目視門口照進來的月光，心中隻覺得有些茫然。
她記得和奉臨一起在馬車裏睡著了，後來就沒有知覺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碰她的臉，卻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