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雪地裏,少女哭紅了眼,男人神情溫柔,像是如釋重負一般,輕輕地抱著他心心念念的人。
“我們去南疆隱居,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離開這裏,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生活,遠離世俗和喧囂。”
“好。”
玉湛哭了很久,終於止住了淚水。
她放開段景白,擦了擦臉上的淚。
“段景白,我不愛你。”
“我知道。”
“可我願意和你離開,我會試著去愛你,好嗎?”
“好。”他微笑。
這是二人這麼多年以來,唯一一次麵對麵的,說出自己的感情。
玉湛沒有勤過心,也從未愛過段景白。
也許愛過,至少她心裏,段景白是有位置的。
但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在迷宮裏,姬連鼓抱著她,笑著奪去她的吻的時候,心中早就被那張不羈的臉給占據了。
四個月的平靜和心酸,磨滅了玉湛的愛。
在這段時間裏,她幻想過,想著姬連鼓和從前一樣,會突然找到她,告訴她自己一直都願意站在她身邊。
也幻想過,也許她一覺醒來,就發現這些都是夢。
可這麼久了,姬連鼓沒有來,隻有段景白來了。
也許,他真的回常樂了吧。
想起那日的道別,姬連鼓生氣的模樣,還有他無所謂的態度。
可能,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段景白。”
“嗯。”
“你......”她欲言又止。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他莞爾一笑,牽起她的手。
“先回去吧,等你交代好這裏的事,我就帶著你離開離國,我們從常樂國去南疆,大約半個月的路程就能到。放心,我已經將我的所有資產全部變賣,都換成銀票了,在言千葉的錢莊都可以取得。”
又怕她不放心,繼續說:“言老板很可靠,他找了一個完美的太子人選代替我,無論朝中如何,當上皇帝也好,不當也罷,都不影響。那人原是個貧寒的書生,卻心懷天下,若是當上了皇帝,我相信他比我更好。刺雲宗我已經去信,將宗主交給了刃骨姬。以後我就帶著你遊山玩水,我們不再是段景白和謝玉湛了。”
說到這裏,少女的一顆心仿佛又被溫柔填滿,突然就笑了起來。
“那你叫什麼?我叫什麼?”
他想了想,突然嘴角勾了勾:“我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渙,以後你就叫渙夫人了。”
“噗嗤。”
少女忍不住笑了一下,小女兒的姿態又重新出現在了玉湛的臉上。
“我要叫阿玉姑娘,以後你得喊我阿玉。”
“好,阿玉姑娘,那我們先回去?”
“好,渙公子。”
“哈哈哈哈。”
二人都笑了笑,牽過馬兒,往馬車走去。
回到山上,眾人都很奇怪,怎麼這才去了一個多時辰就回來了。
莫不是生意做不成了?
瘸子最為擔心,率先上前詢問;“姑娘,可是被欺負了?若是這生意不好,咱不做了!咱把錢還給他。”
說著,後麵的一眾人也都附和道:“對,就是,咱把錢還回去,這生意不做了!姑娘可不能受委屈。”
“就是就是,咱姑娘可不能受委屈。”
一個個都情緒高漲,叫著要把錢還回去,卻沒有發現玉湛身後站著的人,笑的格外明朗。
段景白倒是沒想到,她當個土匪頭子,還當的這般好。
“沒有,大家誤會了,這位是我的......”
“我是她相公,這次是來帶她回家的。”
還沒說完,身後的人就上前一步,率先替玉湛做了回答。
“相公?!”
“什麼!?姑娘你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