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後,鳳鳴生了朱高熾的第五個兒子朱瞻墡,並晉封為太子妃。又一年,鳳鳴給朱高熾生了一個女兒——也就是後來的嘉興公主。
餘天海和日月神教的教眾一起來道賀,送來金銀珠寶無數,鳳鳴見了卻麵無喜色。待所有人都下去之後,餘天海不由笑著說:“你日後就是皇後娘娘了,還不開心嗎?”
鳳鳴聽了卻苦笑著說:“你以為我喜歡這些嗎?難道你喜歡做國舅爺?”
餘天海忙笑著說:“那你還想做什麼呢?現在無論是江湖還是皇宮,你都已達到了人生的頂峰。若別的女子能夠如此,夫複何求?”
鳳鳴不搭話,隻是看著緩緩走來的朱高熾幽幽歎息了一聲:“他雖然把我當心肝一樣疼愛,卻全然不顧自己,現在身體每況愈下,又讓我有什麼可以歡喜的呢?”
餘天海聽了不由奇怪的說:“你上次來信不是說太子殿下已經被金丹醫好了嗎?”
鳳鳴聽了搖頭苦笑:“天海,你見過有什麼丹藥有如此奇效的嗎?”
餘天海聽了不由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才不讓她傷心。
鳳鳴又歎了口氣,幽幽的說:“天海,你聽說過‘金風玉露丸’嗎?”餘天海搖搖頭,鳳鳴不由低低的吟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餘天海聽了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莫非是淫藥嗎?”
鳳鳴聽了不由笑著說:“你想哪去了?此藥對久治不愈之體有奇效,奈何呢,卻是毒藥。如果病人當時服了它,立時便感覺身體大好,而數日後卻必須再次服用,而服之三四丸,命不久矣。”
餘天海聽了大驚失色:“那也就是說太子現在······”鳳鳴點點頭。
這個時候,朱高熾已經來到餘天海麵前:“天海兄,你來了?阿鳳怎麼不派人告訴我一聲?”說了一句話便喘息不已。
鳳鳴聽了忙溫和的笑道:“天海也是剛來不久,這不又給你帶來了金珠無數。”
朱高熾聽了忙衝餘天海拱拱手:“謝謝天海兄,我正需要這些東西呢。”
鳳鳴見了不由調笑道:“你呀,現在如今隻喜歡錢了——天海,你先去上房休息,明日再來和我好好談一談。”餘天海聽了一副了然的表情走了出去。
朱高熾見餘天海走遠才問道:“你剛才把我的病情都告訴他了?”鳳鳴點點頭。朱高熾不由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若是讓他發現我是······”底下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鳳鳴聽了輕輕一歎:“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到現在常夢回竟然也不肯說他那位祖師婆婆是誰,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朱高熾看她生氣的樣子,不由很是好笑:“他本來隻是好心引薦,又根本不認識那個所謂的祖師婆婆,咱們誰料到會到如此地步呢?”
鳳鳴聽了歎了口氣:“我也知道他是一心為了你。隻是那位祖師婆婆的手段和功力是你和我現在萬萬不及的——我隻盼望她不是漢王那邊的人才好。”
朱高熾聽了也不由一聲長歎,他的智謀本來無人可敵,如今遇到這班對手竟是生平未敵。
鳳鳴深深的看著他:“要不然我去求求道衍大師?”
朱高熾聽了卻搖搖頭:“大師是信命由天定之人,而且這好像是妖術,恐怕道衍大師是不肯為此而失了一世的清明的——他生平所恨者便是扶乩之事。”
鳳鳴聽了也不由暗暗歎息:“也罷,我且舍下這張臉去求求他。倘若大師真的有法子,豈不是我和你的大喜?”
朱高熾聽了不由滿臉深情的看向鳳鳴:“隻是又要委屈你了。”滿眼的舍不得。
等送走了餘天海鳳鳴便去尋找道衍,不料這個和尚竟然不在寺中,讓鳳鳴撲了個空,好生失望。
鳳鳴一邊走一邊停下來觀望風景,來排解內心的愁悶。忽然間走到一片竹林,鳳鳴隻覺得滿眼滴翠,很是賞心悅目,不由一陣開懷。
鳳鳴倚在一根碗口粗的鳳尾竹上,想要稍微休息一下。不料卻聽見竹林內有悠悠的笛聲傳來,便不由自主的隨著笛聲而去。走了有數十步,忽然發現眼前的情景正是剛剛待過的那顆鳳尾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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