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聽到楊得意的叫聲,心裏一沉,隨即馬上醒過神來,她再也顧不得身邊宮人的詫異,大展袍袖,飛身而起,如一道電芒‘嗖’的一下飛到養心殿。隻把身後的楊得意看的是心裏驚異不定,心中暗暗嘀咕這位皇後娘娘真是邪乎,莫非是妖人轉世?
且不論這個大太監的心思,鳳鳴來到養心殿,一下子便飛到朱高熾榻前,她怒視著跪在一地的禦醫:“怎麼?現在你們誰告訴我皇上這是身犯何疾?需要何等良藥醫治?——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什麼身染沉屙,什麼痼疾又犯,本宮要的是治病的良方,可不是你們的推脫之詞!”
下麵跪的一眾禦醫聽了此言是麵麵相覷,連為首的太醫院使周挺聽了臉上是冷汗直冒,他早知道這位皇後娘娘當年在太子府的時候就是一言九鼎,誰也不敢反駁,連皇上當年也對她的命令莫敢一改。如今說到這個份上,周挺隻得叩首謝罪:“老臣無能,請娘娘責罰。”
鳳鳴斜睨這他一眼,最終還是忍下了了心中說完怒氣,她深吸口氣,淡淡的掃了這幫‘庸醫’一眼,最後幽幽的說:“也罷——就先罰你們三個月的俸祿,到殿前各領二十大板,回家去吧。”
周挺聽了此話大喜,他忙叩頭謝恩,然後便對身後一幫下屬使眼色,欲一同退下,也好都有個好結果。不料禦醫中有一人昂然抬頭道:“啟稟皇後娘娘,非臣等對皇上的龍體不盡心,而是不能罷了——微臣醫術淺薄,願告老還鄉,望娘娘憐憫。”
鳳鳴聽了這句話,不由很有興致的看向說話的這個人,隻見他頭發花白,渾濁的雙眼偶爾冒出一絲精光,顯然不是什麼易於之輩。鳳鳴此時已經管不了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現在隻想看看愛人情況如何,於是便冷哼道:“你叫什麼名字?竟敢違抗本宮的懿旨,好大的膽子!來人,把此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聽了此言,無論是這個想要全身而退的老兒還是周挺都出了一身冷汗,最後一眾禦醫再也不敢對這位皇後娘娘保有僥幸心理,都唯唯諾諾的退下,乖乖領板子去了。
鳳鳴見到這幫禦醫退下後,忙把伺候的宮人也揮退下去,然後這才匆匆忙忙的來到榻前,她輕輕從明玉給自己編織的空間法囊裏取出一個瓷瓶,然後從這個白瓷瓶裏倒出兩粒雪蟾玉露丸,然後輕輕放到朱高熾嘴裏。好在雪蟾玉露丸是上好的治傷靈藥,果然朱高熾吞下沒多久,便從昏迷狀態中醒了過來,隻是氣若遊絲,麵如金紙罷了。
鳳鳴看了心中大痛,但她仍然裝作什麼事請也沒有的樣子,強自笑道:“你醒了?感覺如何,且不要動。”一邊說一邊用一隻手放在他的胸前緩緩運輸真氣。如此輸送了有半個時辰,才見朱高熾麵色有所好轉,而鳳鳴早已是香汗淋漓。
朱高熾感覺自己呼吸不太困難的時候,便止住了她:“阿鳳,這樣就好了,不要為了我這麼破敗的身體輸送真氣了,我現在能夠自由的呼吸已經啊天賜的福氣了。”
鳳鳴聽了這句話,終於沒有忍住,拉住這個男人的手捂住自己的臉痛哭起來。朱高熾感受著指尖滾燙的淚水,也心軟起來:“你何苦為我如此?我不值得啊。”
鳳鳴聽了搖搖頭:“不,你值得的。假如沒有了你,你讓我以後怎麼辦?——我告訴你,不要指望我幫你看著這大明的江山!我把它毀了也說不定呢。”說著便狠狠的瞪著朱高熾。
朱高熾看了她故作凶殘的樣子,很是好笑:“阿鳳,我知道你說這些話不是出自本心,不過你這樣子我真是越看越愛。”說到最後頗有調笑之意。
鳳鳴聽了忍不住白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你還沒個正經。對了,你今日怎麼會突然吐血的?昨日不還好好的?是不是郭美儀那小賤人又讓你縱欲了?哼,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解除她的禁足!”說到最後她是又羞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