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襲侯川二將奇功 取輝縣嶽飛用計(1 / 2)

上回說道嶽飛險勝,卻未獲糧,王彥表麵不悅,亦深未追究。然二人終有隔閡,嶽家軍也未得封賞,繳獲糧草輜重也上繳八字軍,眾軍不悅。忽有使臣報,河北宣撫使張所已率軍解大名府之圍,康王已南幸應天府,即帝位繼承大統,欲取到泗州南幸建康。命老將宗澤為東京留守,總督各路人馬抗金。命王彥率軍在新鄉修整待命。此時正是八月天酷暑難耐,又過了旬日,軍糧將磬。王彥即招嶽飛商議,道:“吾八字軍本盡是太行山人,離家日久,人心思歸,現糧草不濟,吾思率部返回太行籌糧,不知鵬舉可從否?”嶽飛沉吟半晌,決然道:“金人雖擄二聖北歸,但仍占守各地要道州城,隨時可再攻京城,吾欲南歸守之,盼康王早日北歸故都,收複山河!”王彥大怒道:“你為吾帳前俾將,安感不從吾令乎?汝若不從,既違軍令!”嶽飛默然不語,王彥視嶽飛身後張憲、王貴各個咬牙切齒,怒目相向,遂收了怒色,不歡而散。

當夜嶽飛即率舊部眾將諸軍,離開新鄉往南投小路而行,進入伏牛山區。一日,探馬來報,前麵十裏即是侯兆川了,嶽飛兒時聽老人提起,這侯兆川是伏牛山通往東京的必由之路,當即親隨探馬赴川前觀看,隻見關城四周重山疊嶂,險關高約數十丈,甚為險峻,下麵是一條上山通關的小路。易守難攻,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關城上金人旗幟飄揚。當即暗思:“此關至險,隻能智取不能強攻。”遂離關十裏紮營。

是夜,明朗星稀,嶽飛正在帳中苦思退敵之策,忽然外麵一陣喧嘩,有軍士報道:“有賊兵劫糧了!”嶽飛道:“可是金兵?”軍士道:“夜黑未曾看清,不過著裝不齊,象是山賊!”嶽飛即出帳上馬,迎麵遇見王貴道:“大哥,有十幾個山賊,偷了三十擔糧食,往西北的山上跑了!”“徐慶呢?”嶽飛問,“二哥正帶兵追趕”王貴答。嶽飛道:“吾軍初到此地,地形不熟,加之夜黑山陡,速鳴金收兵,以免徐兄弟有失!”王貴答:“那軍糧如何?”“明日再做打算!”遂收兵回寨,眾軍皆悶悶不樂。

翌日,嶽飛正在帳中與眾將商議破敵,忽報營外有一長者要見嶽帥,飛奇之,與三兄弟出迎相看,乃嶽飛之啟蒙恩師,獵戶張峰也。嶽飛上前施禮道:“先生何故到此?”張峰撫掌大笑道:“鵬舉啊,想死我也!”嶽飛亦喜極而泣,將張峰接入帳中落座。張峰即將原委道來。原來年初金兵入寇相州,張峰率小石村村民退往伏牛山候川一帶避敵,後金兵攻打侯川,逃亡中與嶽飛父母妻兒走散,張峰四處尋找未果後,又回到侯川一帶隱居,正巧嶽飛率兵而至。嶽飛知妻兒老小已失,心中憂慮,然嶽母之言大義猶在耳,遂抖擻精神。嶽飛道:“先生熟知此處地理人請,可教飛破敵之策乎?”張峰笑道:“昨夜,大軍可曾丟糧?”嶽飛奇之,點頭稱是。張峰道:“此處往東翻過一座小山有一清風寨,大寨主姓牛名皋,二寨主為孟邦傑,想是此夥人劫去了!”嶽飛當即覺悟道:“此乃當世豪傑,先生可結識乎?”張峰大笑道:“此二人本是宋軍頭領,因兵敗遇險被吾救了性命,而在此落草,聚了一二百人,與吾盡是師徒亦是忘年交也!”嶽飛大喜道:“如此甚好!可否於我引見二位!”張峰道:“鵬舉安心,吾當親赴清風寨說其來降!”嶽飛大喜,當即備酒食款待張峰,又奉送些金銀,峰堅辭不受,當日便離開嶽營,往清風寨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午時,忽見營東一稍軍馬而來,為首的一員黑臉皂袍大將,騎一匹大黑馬,手執打神雙簡,乃牛皋也。左邊一員步行黃袍光頭大將,身高過丈,頗為魁梧,手執一條碗口粗細的镔鐵大棍,乃孟邦傑也。右有一匹棕馬乃張峰也。嶽飛即出營相迎,張峰即引見二位,牛,孟二人即上前跪倒施禮,齊聲道:“不知嶽帥駕到,誤搶軍糧,特來歸降領罪!”嶽飛免禮道:“二位將軍請起!不知者不罪!”遂一同到迎內帳中敘談。嶽飛道:“吾軍欲南歸東京,必走侯川,怎耐川險難破,請二位兄弟教我!”牛皋道:“將軍言重了,張師傅於我等有再造之恩,我等亦當報效將軍,萬死不辭!”嶽飛甚慰。牛皋又道:“這候川雖險,西麵懸崖後有一條小路,人跡罕至,可通關後,明日將軍可引軍正麵佯攻關城,吾當與邦傑引一軍走小路奪關,隻見關內煙起,將軍便率兵奮力攻打,吾當開城門以迎將軍!”孟邦傑亦道:“吾當隨牛哥打先鋒,不奪侯關,誓不回還!”嶽飛大喜,及謂二將如此如此,又喚眾軍準備,明日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