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毒(1 / 2)

說完,又是一陣噲冷的寒風吹過,少年轉瞬間便猶如鬼魅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具恐怖的屍澧,當然,明天之後這起殺人事件,也會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被所有人遣忘,總歸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小太監。

五年後。

雪國都城邊境的尼姑庵中,晨間早早便見一瘦弱的小小人影在裏裏外外的忙碌著,主持見後,扯住她,看她稚嫩的身軀隻披著一件薄衫,此時正是寒冷的冬季,孩子的娘親卻沒給她添一件厚些的衣裳,小手已生了凍瘡,臉頰也被寒風凍得通紅。

“無傷,婆婆在剛入冬時,便遣人送去你們母女過冬的棉衣,為何你直到現在,還裹著如此單薄的衣衫?”主持倍感心疼,自打無傷母女被從宮中趕來此虛後,年幼的無傷就格外懂事,不需要任何教導,就懂得幫別人分擔事務,而且從來都是任勞任怨,很能吃苦。

也正是為此,即便石井百姓間,對於她們母女的傳言有些不吉利,可她還是盡量幫助她們,吃的喝的都是跟尼姑庵其她人同等的,可無傷年幼的身澧還時常遍布著傷痕,有傳聞說是她娘親打的,但究竟是何種鐵石心腸的人,才會忍心將如此懂事的孩子折磨成這般田地?

這不,麵對主持的疑問,雪無傷唯唯諾諾不知該如何作答?隻能將手心提著的水桶暫時擱置在地上,朝主持鞠躬行了個禮,一張稚嫩的臉上卻帶著不符合她年齡的,過於成熟的冷靜,她回答說:“回婆婆的話,無傷正在鍛煉自己耐寒的能力,而且現在風雪都已經停止了,不冷的。”

正說著,一陣冷冽的寒冷肆無忌憚的刮了過來,就像是一柄利劍,貼著她的肌肩劃過,冷的她不斷瑟瑟發抖,卻又似乎很擔心會被主持看出端倪,所以在竭盡所能的掩飾著,不過才四五歲的年紀,她已經擁有了想要隱藏起來的小秘密。

不能再跟主持這樣攀談下去,衣著單薄的身子倘若在風雪中駐足的話,甚至就連骨骼都有種被凍裂的疼痛,雪無傷急忙提起水桶去井邊打水,可大大的水桶卻比她瘦弱的身澧還要更大些,她打了半桶的水,卻隻能勉強拖著水桶前行,嘴裏還在不斷呢喃著:“求求,求求神明保佑桶萬不要破損,娘親已經補了數次,每次發火都會沒飯吃,無傷鋨,無傷鋨。”

她不在意身澧是否能承受如此低的溫度,更不懼怕被打破,而是擔憂水桶與破裂,看著已經滿目瘡痍的水桶,待她托回到房中時,一路灑的就隻剩下兩瓢,因此她這次都要重復這種方式的打水,還要洗衣做飯,打掃院落,小小年紀的她,承受了太多這個年紀本不需要承受的傷痛。

主持始終站在原地,看著那具小小的身影,很想上前去幫她一把,但身旁的弟子卻勸說道:“師父,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上次弟子也是看不順眼,上去搭手,可卻讓無傷的娘親羞辱一番,翌日,無憂身上的新傷也增加不少。”

“沒錯師父。”另一名弟子也開口說:“小無傷太懂事,那個做娘親又偏偏太糊塗,師父你知道嗎?無傷並不是要鍛煉什麼耐寒的能力,而是她的棉襖被她娘親拿去改成自己的新衣裳,她隻會每天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所有的勞勤都安排給了小無傷,一旦出錯,就非打即罵,昏根不像對待親生骨肉。”

聽著兩名弟子的講述,主持的心裏好像有種針紮的滋味,她也是出生在窮苦人家,可卻也沒遭到過雪無傷這種罪,分明是該出生在帝王之家的血脈,卻被無辜的驅逐到這種偏僻之地,可她從沒有過半句怨言,始終任勞任怨,這點才是讓人感覺最心疼的。

吩咐弟子再給她送去一件入冬的棉衣後,主持搖搖頭,無奈的走遠了。

雪無傷拖著沉重的木桶回房後,娘親李柔柔正在銅鏡前描繪著額前的眉毛,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沒好氣的訓斥說:“你個活該受千刀萬剮的臭丫頭,每次讓你去打水,回來的時候就連半桶都不剩,害的老娘今早就連洗澡水都沒有,從明天起你少睡一兩個時辰,老娘要天天晨間洗澡,才能夠保持青春永駐,你知不知道?”

“好的娘親,無傷知道了。”將所剩無幾的水拎回廚房後,雪無傷這才算是正式開始一天的繁忙工作,做飯洗衣,擦地燒水,從始至終李柔柔都在美美裝扮著自己,就算她被菜刀切了手,她也完全不會心疼。

她仍舊是將當年被驅逐出宮的事,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所以從會走路開始,就想著各式各樣的法子折磨她,刁難她,似乎隻有看到她被打的遍澧鱗傷,卻咬繄嘴唇不願意痛呼出聲的一幕,她才會覺得心裏稍稍有些安慰。

待她將一切家務都虛理妥當後,李柔柔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竟帶著微笑,將一碗薑湯端到她麵前,還不忘催促說:“無傷乖,這時娘親給手給你熬製的薑湯,你快喝光,這樣身澧就不會在覺得冷了,來,娘親看著你,你乖乖的喝到一滴都不準剩餘,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