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興誼見景蟬芳都急的有些口不擇言了,才不逗她,“放心吧,父親不會那樣不講道理的。”
“他會講道理才怪!”景蟬芳嘀咕了一句。
景興誼搖搖頭,笑著說:“你就放心的幫二弟吧,我這裏有幾份縣試的題目,是找一個同窗借來的,看完了記得還給我。”
景蟬芳奇怪的問:“怎麼你們現在還會看縣試題?”
景興誼說:“他叔父是理安縣的教諭。”
景蟬芳明白了,原來是特地借來給自己參考的,“謝謝大哥哥,明早我讓廊橋拿給你。”
“也不必這麼著急,別累著了。”
“沒事。”
景興誼正要走,景蟬芳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大哥哥,荀家是不是有什麼短捏在秦家手裏?”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景興誼奇怪的問。
景蟬芳說:“也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納悶兒,怎麼秦家出了那種事情以後,荀家還願意跟他們家來往。”
景興誼說:“這不奇怪,因為在知府大人沒有批準給民夫提供夥食前,是秦大使暗中支持荀大人提供夥食。”
景蟬芳有些了然,“那秦大使貪墨的事情,也跟這個有關了?”
“是,也不全是,”景興誼接著解釋道,“秦大使並不是今年才貪墨的,但是,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他也不一定會被人家告發。”
景蟬芳再次感慨,小小一座橋,牽扯的人可真多!
景興誼走後,景蟬芳暗暗的想,難怪荀家這兩個月和自家走得有些淡,原來是因為秦家已經相當於是荀家的人了,渣爹卻在秦大使倒台的過程中暗中推波助瀾,從而引起了荀家的不滿。
不過景蟬芳也沒有放在心上,當有更大的利益吸引他們的時候,這種因為外人而起的小衝突自然就可以忽略不記了。
景蟬芳拋開這些大人們心中的官司不管,抓住碧桁問起八卦來:“劉都統家的姑娘遠嫁南疆,那她那個表哥娶親了沒有?”
碧桁順嘴說道:“人都死了,還娶誰呀?”
“死啦?怎麼回事啊?”景蟬芳吃驚的問。
碧桁說:“事情過去兩個多月了,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不過奴婢因為聽秦剛家的說您不喜歡聽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所以就沒有跟您說。”
景蟬芳不想承認自己其實也有一顆八卦的心,不過前提是要在不忙的時候,追問道:“劉姑娘那個表哥是怎麼死的?”
碧桁說:“是自盡的,因為有人造謠說他與表妹私通,跟他定親那位姑娘執意要退婚,結果他一氣之下,就懸梁自盡了。”
景蟬芳驚呆了,沒想到一條謠言,最後竟然會害死一條無辜的性命!
而且它所造成的惡果還遠遠不止這些,劉姑娘的遠嫁隻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和劉姑娘表哥定親那位姑娘又何嚐不是無辜的?退親的姑娘,名聲也完了,很難再找到好婆家。
就是劉姑娘的兄弟姊妹也一樣會受到牽連,說親的時候也會被連累。
這個秦秋蘭,可真是該死!不,應該是整個秦家都該死,活該他們一家落魄!
碧桁難得見自家姑娘有興趣聽這些,主動問道:“姑娘,還有關於林大人家庶出五姑娘和劉姑娘庶出兄長婚事黃了的消息,您還想聽嗎?”
“還有這事兒?快說來聽聽!”景蟬芳興致勃勃的說。
碧桁立即專業八卦起來:“聽說劉家都已經請官媒上門去提親了,可是等秦姑娘進了門以後,卻不知怎麼的,就傳出林五姑娘許給團練副使家的消息來,外麵都在傳,是秦姑娘壞了劉家哥兒的親事。”
“嗯,還真有這種可能,”景蟬芳點點頭,“不過你們不要跟著瞎傳,當心得罪了知府大人。”
“知道了,姑娘,”碧桁抿嘴一笑,沒等景蟬芳發問,又繼續八卦道,“劉家哥兒沒有娶到林五姑娘,可他年紀不小了,隻好匆匆定了城西牛大戶家的閨女,牛大戶家有錢得很,大家都說,劉家哥兒還賺了呢。”
官宦人家的姑娘與土財主家的姑娘,似乎不在一個檔次,但也不好說,婚姻畢竟不能單純看門第富貴而論,還要看你以後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