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曹不用把大部分精力花在景興諾一個人身上,培訓護衛的效率也提高了許多,最先買來那批護衛,已經可以出師。
劉威後來又陸續買了三十多名護衛,由於在本地買不到那麼多合適的,其中有十個是劉威在外地辦貨的時候買的。
劉威是個地道的商人,在送遠處的貨賺到大錢後,就沒有再讓孫曹呆在家裏訓練護衛了,而是讓他和護衛一起出行。
孫曹急於報恩,也沒覺得這樣做有多委屈,反而是景蟬芳怕他的腿受不了,但是在聽說都是騎馬趕路之後,就不再反對了。
景蟬芳剛看過帳本,之前的欠款已經大部分收回來了,現在貨棧的經營情況非常好,雖然賬麵上還是沒有多少結餘,但是景蟬芳看到他的進出貨量,感覺離利潤起飛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隻是這種連人帶貨都護送的方式,怎麼那麼像鏢局呢?
不過,不管他是不是鏢局,景蟬芳都不打算過問,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自己又不懂經營,管他開成鏢局還是快遞,自己隻要有錢賺就行了。
景蟬芳現在不用沒完沒了的出題給景興諾刷,時間也寬裕了許多,每天從工地上回來,要麼就是帶著景蟬薇玩,要麼就是到晚香苑去陪柳氏聊聊天。
和知性的人聊天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因為柳氏對很多話題都能接得上話,甚至對橋梁也有自己的見解,這一點令景蟬芳尤其意外。
不過更多的還是拉家常,因為每次景蟬薇都會在,她對橋梁的事不感興趣,老是岔開話題,為了照顧她,兩個人就隻好拉家常了。
期間有幾次遇到景仲明過去,雖然也都有正事要說,但是景蟬芳能感覺得到,他其實是想跟妻子兒女敘敘天倫。
可惜柳氏每次都隻想“談公事”,常常弄得景仲明下不來台。
景蟬芳有心想幫他們緩和一下,又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
在這件事情上,柳氏真的很固執,景蟬芳幾次鍤科打渾都被她胡弄過去了。
要喊醒一個故意裝睡的人是很因難的,景蟬芳試了幾次不起作用,也就放棄了。
建橋工程倒是進展的很順利,到三月下旬,清沙河南岸的石拱就已經成形了。
由於石拱建築工藝要求很高,沒有幾個工匠能夠獨當一麵,所以景蟬芳也沒法按照之前設想的那樣兩岸同時開工。
在沒有機械設備輔助施工的情況下,景蟬芳也不敢貿然加快進度,再說既然人家荀誌誠這個甲方都不著急,她一個技術人員又有什麼好急的,慢工才能出細活嘛。
可是僅僅過了半個月,景蟬芳竟然聽說荀誌誠升官了,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消息是景興誼告訴她的,昨天在工地上遇到荀遠楓的時候都沒有說,那就說明消息是剛剛才確認下來的了。
景蟬芳非常吃驚,“大哥哥,橋都還沒有合龍呢,他怎麼就升官了?”
景興誼說:“我聽伯衍的意思,應該是荀大人自己去向三皇子求來的,想必是把功勞提前算給他了吧。”
景蟬芳更奇怪了,“可是,三皇子不是答應過荀遠橋,放荀大人脫離自己的陣營嗎?他這樣做,豈不是言而無信?”
“嗬嗬,你可知道,荀大人做的什麼官?”
“什麼官?”
“太子屬官!”
“太子屬官?”景蟬芳瞪大眼睛,“他不是三皇子的人嗎,怎麼會跑到太子那裏去做官?而且,他不是被太子厭棄了嗎,怎麼又會重新重用他?”
景興誼開玩笑說:“是不是重用,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原因嘛,就要問你啦。”
“問我?”景蟬芳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的意思是,還是因為那座橋?”
景興誼點點頭。
景蟬芳有些無語,一座半拉子橋,引無數人競折腰,讓她這個工程總指揮都忍不住有點兒汗顏了,“大哥哥,你說,這座橋的功勞,真的就那麼大嗎?”
“功勞大不大,全看上報的人怎麼說!”景興誼意味深長的說,“而且,石橋即將建成的消息傳得那樣快,未必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的意思。”
景蟬芳一點就通,這和後世的炒作沒有什麼分別。
不過,不管怎麼炒,建橋終歸是實打實的事情,並不僅僅隻是炒作,而且自己在裏麵所起的作用,也不是反作用,這就夠了。
景蟬芳想起曾經千方百計阻止自家老爹升官的荀遠橋來,又忍不住問:“大哥哥,荀大人做太子屬官的事,荀遠橋事先應該不知情吧?”不然還不拚了死命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