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仲明的話也確實證明了景蟬芳的猜想:“不要去了,他派馬車來是他的事,去不去是你的事,何必聽他的?”
景蟬芳從善如流的說:“女兒也是這個意思,可又怕這樣做會給父親帶來什麼麻煩。”
景仲明輕蔑的說:“他自己的麻煩還沒有解決呢,能給我什麼麻煩?”
景蟬芳一聽,立即眼前一亮,大著膽子問:“是不是父親您親自出手,為女兒出氣了?”
景仲明不置可否的說:“你一個小孩子家家,有什麼事值得為父出手的?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在家孝順你母親吧。”
景蟬芳心說,我人雖然小,但是做的事情可不小,要是一不小心惹起禍來,也是可以很大的!但嘴上卻乖巧的說:“是,女兒都聽父親的。”
景仲明出去以後,景蟬芳連忙把碧桁叫來問道:“你們之前打聽秦秋蘭的事時,有沒有聽說她跟林六姑娘處得怎麼樣?”
碧桁說:“回姑娘的話,這個倒是不曾聽說,不過,聽說林六姑娘和劉家哥兒的親事就被秦娘子攪和掉的,按理她跟秦娘子應該親近不起來。”
景蟬芳搖搖頭,“那也不一定,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秦秋蘭現在正是林大人的心頭好,林六姑娘一個庶女,應該不敢得罪她。”
可也不至於會好得穿一條褲子呀?
難道真應了那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可問題是,自己和林六姑娘也算不上上敵人呀?
景蟬芳糊塗了,感覺這些人際上的事,比建橋複雜多了,她實在是不在行。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父親和自家兄長都說不怕,那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見一次就懟一次唄,反正她也不會吃虧。
不過提起兄長,也不知道昨天劉二姑娘到底和景興誼拉上話了沒有?
不過看劉二姑娘老早就回來的樣子,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倒是邱姑娘的行為有些反常,也不知道她和倪鳳詹之間發生了什麼。
不過那不關自己的事,要是邱姑娘能夠嫁給倪鳳詹,她也樂見其成,也許有塊牛皮糖粘著,倪鳳詹就不會再神秘兮兮的了。
景蟬芳正在天馬行空的想著,景興誼又來了。
景蟬芳對他的到來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會直接從葳蕤書院到劉家去赴宴?
景興誼一進來就給景蟬芳解了惑:“我昨天是受劉大郎的邀,去他家去赴宴的,因為事先沒有決定去不去,所以就沒有提前跟你們說。”
這個理由等同於沒有,因為貼子早就發到景家了,但是一般情況下,像景興誼他們這種一心備戰秋閨的學子,都是不會去赴宴的,就是主人家也不會怪罪。
那他現在又這樣說,是出了什麼事嗎?
景蟬芳正想問,景興誼卻告訴了她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林大人被抓了。”
“什麼?被抓了!”
景興誼看著景蟬芳那張大嘴巴的樣子,微微笑了一下,他今天早上得到消息的時候,也被震得半晌回不過神來。
景蟬芳好不容易才合攏嘴,立即吩咐碧桁到外麵去守著,然後才問景興誼:“怎麼會那麼突然,難道是太子?”
景蟬芳沒有說完,但是景興誼知道是什麼意思,立即接著她的話:“太子沒有出事,是大理寺的人從林大人書房裏搜出他和大邱通敵的書信。”
“什麼時候搜的?”景蟬芳順嘴問道。
景興誼說:“昨天夜裏。”
“昨天夜裏?”景蟬芳重複了一句,想起昨天白天在劉家遇到倪鳳詹時的情景,心中有了某種猜測,他身上的傷是新的,那麼跟這件事情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景興誼看到景蟬芳的表情,立即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景蟬芳差點就把事情告訴景興誼了,兩個人想,總比一個人想管用,但是一想到景興誼馬上就要參加秋閨了,又怕讓他分心,連忙否認道:“沒有,就是想問問大哥哥,昨天有沒有看到倪鳳詹。”
景興誼挑了一下眉頭,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倪鳳詹的?”
景蟬芳這才想起景興誼並沒有跟自己說過倪鳳詹的事情。
就連倪鳳詹這個名字,也是從荀遠橋那裏聽來的,遂挑挑揀揀的答道:“其實也算不上認識,就是偶爾有一次聽荀遠橋提起,好像倪鳳詹也在葳蕤書字讀書。”
沒想到景興誼說:“倪鳳詹並沒有在葳蕤書院讀過書!武鄉侯府以軍功起家,他走的是武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