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五,”雀斑小少。
“四個六,”甄道氣勢壓人。
“五個五,”雀斑小少有點心虛。
“開了。”吹牛大會第一回合,以雀斑小少的牛皮吹破結束,甄道大勝。賈璉、鳳哥等人歡呼。
第二回合,開始。
“四個四,”雀斑小少。
“四個五,”甄道。
“五個四,”雀斑小少,
“六個四”甄道大笑。
雀斑小少的臉色陰陽不定,晴時多雲轉陣雨,敗了。
午飯在點心中度過,甄道時不時拿個果子點心嚼。身邊的鳳哥灌了兩茶壺茶水後老實了。現在在戰鬥的是賈璉,被勾起興趣後眾人輪番上場,輸的急了就換人或拉甄道鎮場子。最活躍的麻子被打得找不著北。對方八人大半是海量,小腹如同懷了五月身,竟然臉隻是白了一點。
經過四十多壺茶水的灌溉,大康朝的十幾朵花骨朵萎了。
臨別時,雀斑小少很英雄地放狠話:“下次再來,不見不散,不死不休。”匆匆放水去了。
包廂裏馬老三、竹竿等人囂張地笑,然後捧著肚子走了,很沒義氣地拋下鳳和甄道兩人。甄道是沒有敗績,鳳哥是……
甄道招來夥計,耳語幾聲,給個銀角子。不一時,夥計提來一木桶,放屏風後,走了。甄道說:“你先來。”走到門口,順手帶上門。一柱香後,鳳哥瞧著自己的腳尖出來,咳了一聲。甄道轉身進了,出來用鳳哥洗手的水洗了,下樓。
二人騎馬在街,鳳哥領先半個馬身,今天穿著白色田青花裘袍。黃昏前的寒風掠過不經意散落的發絲,小紅馬“滴滴嗒嗒”的馬蹄聲,遠處院落裏煙囪上升起的炊煙。甄道陶醉般呼吸著這個蒼穹下的氣息,如同夢裏想要抓住的畫麵,盡管物、地、人、景無一相同。
“在想什麼,這樣陶醉?”小紅馬在慢慢向前,韁繩輕拉的玉指芊芊,佳人回首問顏淺。
“曾經做了一個夢,夢裏我走過一片油菜花,到了一個小山村,村口有一棵大榕樹,樹下一堆老人在下棋,幾個髒小孩爭一條鱔魚,樹後酒館上挑一酒旗,酒館邊栓著幾頭騾驢,酒館裏客人們就著豆角、花生米,我走過榕樹下,到了一座小石橋,橋下麵穿著小花布襖的村姑浣洗著幾件打補丁的舊衣。”甄道輕輕地陳敘,淡淡的回憶。
“你的夢裏或許很美,但是我不喜歡。”佳人輕語。
甄道點點頭,釋然一笑:“回見。”
王府在望,路已盡。
甄道剛剛進府,家人回報:“榮國府下午來人,賈老太君請老太君和小姐去遊玩。老太君有事,就讓小姐去了。但是晚飯前還沒回來,老太君派人去接了。”
甄道細細一想,往回走,又讓下午的兩個隨從去休息,往榮國府走去。管家忙又派了兩個。
進了西角門,在垂花門前遇上賴大。
“老奴賴大,見過侄少爺。”賴大立在一旁,垂手見禮。
甄道原不在意,聽是賴大才注意上:“哦!是賴大爺,勞累了,剛得了幾株老山蔘,明兒令人送一株來,可別嫌棄。”
“不敢,謝侄少爺。”中規中矩,恭謹。
甄道走了幾步,又回來,似是想起什麼,又記不真切,說:“賴大爺是不是有個兒子叫賴尚榮?”
“是,老奴的老大叫賴尚榮,侄少爺知道他?”賴大驚疑地問。
“這兩天和幾個國公,侯爺家的少爺玩,像是聽過,”甄道不確定的說:“那天幫我引見引見。”
“啊!不,不敢當,一定拜見侄少爺,讓您費心了。”賴大彎腰九十度。
在甬道見了管家和隨從後,才知英蓮是被賈寶玉纏住了,不讓回家。
甄道暗暗大罵:“這死孩子才多大,就有這破毛病。”無奈何,隻得去接人。心裏卻又暗喜,最好能把那石頭騙來看看,怎麼也是個好東西。希望是美好的,念頭剛剛轉完,英蓮出來了。
“道哥哥,道哥哥。”英蓮大喜衝來,穿著切裝到榮國府賣萌。錯怪了賈寶玉,了嗎?
“哦!是周大娘?勞煩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跟著英蓮,忙見了禮。
“侄少爺客氣了,老太太和二太太都喜歡小英蓮,家裏的孩子就喜歡和她一起玩。”。周大娘笑容滿麵地誇讚:“闔府上下也難得一個這樣討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