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可是要卜卦?”案首後,那惠岸一副老神在在,智珠在握的樣子。
“傳聞袁道長每日三卦,無卦不靈驗。”涇河龍王此刻,倒也是不緊不慢的。
“老先生過獎了,某亦隻是混碗飯吃而已。”
“哦,先生千金而難求一卦,不想現已是過了午時,袁道長手上竟然還剩一卦?”
“卻是今日某自手拈了一卦,卻是個大大的上卦,意是有貴人來,遂一直留著這最後一卦遲遲不肯推出矣。今見老先生至,怕是這卦像就應著老先生您了!”
“哦。。。。”涇河老龍王,暗自皺了皺眉頭,不想眼前這人,竟然都能算出自己何時出了水府,何是要至這長安城處來找他,這道行,怕是深不見底啊。。。
當然深不見底,人家觀士音菩薩怎麼說也是佛門四大菩薩之一不是。
沉吟了許久,涇河龍王方才說出了他自認為最有把握的一件事情來:“如此,那我便卜天上陰晴之事如何?卻不知何時有雨?雨有多少尺寸?”
他乃是涇河龍王,龍王是幹什麼的,不就是行雲布雨的嘛,而且這長安地界,就是歸著他這涇河龍王管的,要行多少雨,什麼時候行雨,雖然按程序上說,那是需要天庭中傳下法旨來,可是,這都多少年了,也沒見過天庭傳過一張法旨來告訴他們該什麼時候行雨,一天該下多少雨的,這事情,也都由著老龍王自己去搞定。
所以,涇河龍王才會問出這般一個自認為最是有把握的問題來。
微一掐算,那惠岸便報了出來:“雲迷山頂,霧罩林梢。若占雨澤,準在明朝。明日辰時布雲,已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
這事兒,以觀音菩薩與天庭的關係,早就與天庭打過招呼,先得了這通傳,到得如今用在這涇河龍王身上,倒也是個實足實的有用。
“哼,若明日果如汝之所言那便罷了,若無雨,換不按你所說之時辰數目,且休怪我打破你的門麵,破了你的招牌,把你打出這長安城去。”
老龍王的意思,倒也是明白的緊,到如今,他也看不清楚眼前這個算命的人道行,遂才想著不惹為妙,隻好言讓他出了這長安城,莫要再讓凡人去害他的魚子魚孫們就好。
“罷了,罷了,我便依你,若明日無雨,或沒按我之所說的時辰數目落下,不用你來砸我招牌,我自出這長安城便是了。”
隻是,會沒雨嗎?或者會不按惠岸說的這種情況嗎?怕理惠岸說明日雨水要他三尺五六七八寸都沒問題的。
多少,亦隻是惠岸的一句話而已,回頭,自然有那觀士音菩薩飛到天界上去,讓天庭傳下法旨入這涇河來。
“敕命八河總管施雨大龍神,驅雷掣電行;明朝施雨澤,普濟長安城。”其中,下多少雨,什麼時辰下,自然都是與那惠岸說的一個字不差,隻唬得涇河龍王是魂飛魄散。
這天庭玉帝老兒千八百年的也沒見得他扔過一封法旨下來,規定他這個施雨大龍神要施多少雨,什麼時候施雨。
到得現在,涇河龍五自然是已經嗅到了這其中的陰謀味道,隻是他還沒有想得太深遠處罷了,隻是淺意識裏以為是有人在爭對他,或者是爭對他這涇河的勢力而已,總以為著可能是有人要來消弱他的有生力量來了。
暗自咬了咬牙,涇河龍王內心中自有了決定。
第二日,涇河龍王自點上風伯、雷公、雲童、電母,直至那長安城九霄上空,卻並不立刻下起雨來,隻讓那雲童招得來漫天烏雲,讓那風伯吹起急驟風塵,雷公電母把個霹靂閃電弄得個震天般的響,卻是隻打雷,不見半個雨點下來。
如此期期挨挨的,直到到那末時後才方施雨落下,至申時雲散雷停雨收之時,卻隻下得三尺零四十點,改了他一個時辰,克了他三寸八點雨量。
雨散雲收,那涇河龍王,也不說要回甚麼龍宮去,卻自又化出人身來,變成早間那模樣兒,卻隻想著要去把那個高深莫測的袁守城給趕走了了事兒。
正待這涇河龍王要按下雲頭入那長安處時,不成想,這時,自那雲海深處,卻傳得來一聲輕呼聲:“老龍王慢走。”
任是老龍王神識如何去尋,在他周遭處,亦是找不著半個人影兒,老龍王自然是知道,今日怕是遇上高人了,遂也不敢再矯情,隻得出聲道:“卻不知是何方高人,喚住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