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助理如釋重負,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時小姐已經到了E國,到了先生的地盤。
他心裏還是不安,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和自家老板說的。
偌大的餐廳內,隻剩下了霍景潯和時晚兩個人。
霍景潯將手中的紅酒杯遞到了時晚麵前,用帶著笑意的溫和嗓音慢聲道。
“算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吃飯,不管怎麼樣都該慶祝下。”
時晚垂眸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酒杯數秒,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清明冷冽的眸子眯著眼睛看著杯中的紅色液體,一字一句緩緩道。
“的確該慶祝。”
話落間沒有看霍景潯,將杯中的紅酒緩緩倒入口中。
最後一次?
霍景潯隻當時晚說的是氣話,臉上的笑意未變,顯然是絲毫不在意。
“喝這麼痛快,就不怕我在酒裏動手腳?”
時晚平靜的回視著他,嬌美精致的臉上一片冰冷。
“如果有,你覺得能瞞得住我麼?”
中醫最基礎的就是望聞問切,前麵兩項也可用來鑒毒。
“也是,學妹在醫術方麵向來很優秀,”
霍景潯低聲失笑,將杯中的紅酒倒進口中後,又給時晚介紹起桌上的餐食。
“這些都是E國最著名的米其林廚師們的拿手菜,試試看喜不喜歡。”
明明是無比溫柔體貼的語氣,卻讓時晚眼中露出厭惡的神情。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和霍景潯撕破臉。
至少,現在還不能。
時晚想著自己的目的,眼底飛速的閃過抹暗色,沒有說話,順從的拿起手邊的刀叉用起餐來。
霍景潯卻沒有吃,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時晚。
和小晚單獨相處的情景,他不知道在腦海中想過多少次。
可惜,原本唾手可得,卻因為那個半路冒出的男人,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才重新到手。
想到傅霆琛,霍景潯腦中不由浮現出那雙讓他不敢直視的黑眸,臉上飛速閃過抹陰沉緩緩啟唇。
“我聽說,傅霆琛病重昏迷了?”
清潤的聲音中,隱隱帶著幾分試探。
時晚沒有抬頭,拿著刀叉的手卻瞬間頓住。
靜默了數十秒後,才緩緩開口。
“不過是京都那些人捕風捉影的謠言而已,”
她低垂著眸子,繼續著手裏的動作,壓低的聲音中沒有絲毫起伏,仿佛是想掩蓋什麼。
“阿琛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霍景潯將時晚的神色和動作盡收眼底,試探的眸子鬆了鬆。
要是小晚直接承認,自己反而會懷疑。
現在這副欲蓋彌彰的樣子,反倒坐實了傅霆琛出事的事實。
也是,這個男人要是沒出事。
傅氏集團不可能會交到小晚手上,自己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帶走小晚。
想到這裏,他臉上也恢複了笑意。
“是嗎?”
“當然是,”
時晚似乎是穩定了心緒,抬頭看著霍景潯,看不穿的眼底滿是冷色。
“所以我勸你最好現在就放了安安,送我們回華夏,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握著刀叉的手緊了緊,繼續道。
“否則,阿琛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霍景潯安靜的等時晚說完,才扯了扯嘴角波瀾不驚的開口。
“這樣麼?那我就等著看傅霆琛怎麼不放過我吧。”
“你——”
時晚皺眉,握著刀叉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隱隱泛白。
“霍景潯,你給我句實話,到底怎麼才能放過安安?”
“我說過了,我要你離開傅霆琛和我在一起,”
霍景潯勾唇,別有深意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時晚,低緩的聲音一字一句道。
“我喜歡的女人,怎麼能一直待在其他男人的身邊?”
時晚看著眼前的男人,眼底深處藏著厭惡。
真的很想問問他,到底喜歡自己什麼。
她現在立即馬上改還不行嗎?!
“阿琛現在……”
時晚低下頭,剛開口又突然頓住無比為難的樣子。
“傅爺爺才將傅氏集團才交到我手裏,情況還不明朗,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傅家。”
霍景潯似乎是猜到了時晚的回答,眼中沒有意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