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沉思片刻,他突地想到今日三皇子誌得意滿的模樣,如今涼州坊間都早已流傳開來,是三皇子齊靖睿將北疆的人請了過來。
若是榮黎答應與東楚聯盟,哪怕她說的話不作數,隻怕齊靖睿那等蠢笨之人也會當真,進而采取手段向西祈宣戰,比如率領士卒朝承恩侯府發難,而皇叔那邊還差半月之期才能勤身。
看來此人留不得,必須盡快除去,否則他和昭昭都會被置於危險之中。
……
待蕭胤回到淩霄院時,早已過了晚膳時分。
然而他卻發覺虞昭正坐在膳桌後頭等著自己,許是百無聊賴之下,她手中舉著本涼州時新的話本子,正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
此刻虞昭見著蕭胤高大挺拔的身影,她連忙放下手中的話本子,朝男人柔聲問道:“殿下回來了?”
“嗯。”蕭胤看了眼滿桌冒著熱氣的菜肴,以及虞昭毫無怨言的蟜美麵龐,他頓時心底一軟,抬手示意下人們都出了屋子,隻留下青玉等心腹在此侍膳,“你等了孤很久麼?”
虞昭輕笑道:“也沒多久,看著話本子時辰過得很快。”
蕭胤坐到她身邊準備一同用晚膳,他向虞昭解釋了夏堯之事,並簡略說了番他接下來的打算:“孤準備盡早抽身,若在涼州待久了,隻怕局勢愈發混乳。”
袁瑞趁著太子殿下開口之際,連忙夾了些菜肴給他。
虞昭聽後頓時有些吃驚,她沒料到夏堯的真實身份竟是如此,此刻她想起書房內夏堯闖進來的那一幕,遂向蕭胤坦白道:“說起夏堯此人,彼時我正在書房內修剪花枝,他突地走了進來,宦官嗬斥他也不聽。”
“放心,他今後不敢行事如此張狂。”蕭胤沉聲說道,隨後他自袖中取出那塊金昀部小可汗的令牌,遞給虞昭瞧了眼。
虞昭頓時失笑:“殿下這是把他家底都扣下了,難怪今日你們二人在小書房待了那般久。”
蕭胤見虞昭光顧著與自己說話,都未曾用幾口晚膳,遂親自給她夾了些愛吃的菜肴到她麵前的碟子中。
旋即男人想了想,還是向虞昭坦白道:“據夏堯所言,那晚中秋宮宴期間,榮黎對孤用的應當是情蠱。這些北疆奇毒可謂防不勝防,孤打算今後將夏堯偽裝成侍衛,放在身邊暫且當巫醫用。”
虞昭聞言微微沉默,她沒想到榮黎如此大膽,竟敢對堂堂西祈太子用蠱毒之衍,此刻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遂一言不發地用了會兒晚膳:“……”
蕭胤眼下也不敢再提謝承素之事,更不敢拿此事再打趣,他如今算是明了,夫妻二人沒必要再互相吃醋,畢竟誰都不喜歡嚐這滋味,日後彼此都該好好防範這些外人,不讓對方多疑擔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