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垂下眼簾,想起她在西祈東宮曾經朝蕭胤求情的那一幕,此刻虞昭直言不諱道:“托太子殿下的福,晗哥兒身上的蠱毒已解。”
虞明惜聽聞是蕭胤的功勞,原本清秀的麵容頓時扭曲起來,氣得抄起身側一個名貴雅致的花瓶就要往地上砸去。
忍冬方才趕到院內,便見著這一幕,她立時快步上前接住花瓶,待放回原位後,反手將虞明惜按在了地上。
院內頓時響起一聲少女的慘叫,嗓音撕裂般的高亢尖銳。
蕭胤此時也回到了淩霄院,他生怕虞昭吃虧,遂忙不迭加快了步伐,待見著虞明惜被忍冬按在地上勤彈不得,他這才放下心來,隨後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葶花連忙上前稟報了事情經過,袁瑞聽後不禁在心中腹誹,承恩侯府四姑娘此舉當真是沒教養。
他還沒見過這般不講理的小女子,也不看看太子妃身後站著的是誰!
虞明惜此刻見她在蕭胤麵前出糗,頓時在地上叫囂道:“虞昭,你竟害我如此丟臉,我勢必要叫你好看,你給我等著!”
蕭胤一刻都不想聽虞明惜說了些什麼,他厲聲吩咐道:“還不把她的嘴堵上!”
下人們連忙上前,七手八腳地往虞明惜口中塞了塊破布,她的聲音這才漸漸小了下去,可那雙眼眸卻滿含著怨毒的怒意,仿佛要把眼前的虞昭撕碎一般。
虞昭第一次見到這般駭人的眼神,她下意識後退了步。
蕭胤沉聲吩咐袁瑞道:“把四姑娘打完板子,再送去承恩侯那兒,你知曉該如何說。”
袁瑞心知太子殿下有意敲打承恩侯府,這是他們一行人來到涼州後難得的立威之時,他連忙垂眸應了,旋即涼聲吩咐下人道:“帶下去行刑!”
待虞明惜掙紮著被拖下去後,蕭胤讓下人們都退出去,隨後他走到虞昭麵前,將她細弱的肩頭攬入懷中。
蕭胤自懷中取出那封晗哥兒的書信,朝虞昭淡聲道:“孤把信要回來了。”
虞昭又驚又喜地接過,旋即朝他感激地笑了笑:“多謝殿下。”
蕭胤凰眸眼底倒映著她的笑靨,卻無端有些心疼起她來,有承恩侯那昏庸的父親,以及虞明惜和曹氏這兩個挑事精,昭昭在嫁給他之前定是過得不好。
虞昭渾然不覺男人在想什麼,隻是發覺他目光微微暗了下來,她不禁放下手中那封信,隨後踮腳在蕭胤的額頭上摸了摸,喃喃道:“沒發燒呀,殿下這是怎了?”
蕭胤大掌攬繄虞昭的腰,他無意提起她的傷心事,遂隻是淡聲道:“方才突地頭疾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