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顏大方微笑,“是,鍾先生的都叫生疏了。”
鍾沉憬是鍾老爺子老來才得的小兒子,所以鍾家的輩分高,不避諱的說都能與他算是平輩,顧朝顏稱一句鍾先生也說得過去。
男人的氣度和修養是出了名的好,顧朝顏看人的眼光不會錯,兩家聯姻,顯然是雙贏的。
不知為何,氣氛些許的尷尬,顧夫人轉移話題道:“濛濛怎麼還沒醒,我叫人去喊她。”
鍾沉憬僅是薄唇微揚,沉斂的眸色沒有餘毫變化,啟口道:“不用,我想她已經醒了。”
顧夫人不解地看向他,不解他言語中的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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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濛手忙腳乳地回到房間,撲倒在床上,不禁捂捂發燙的臉,自己衣服也沒換,什麼都沒做。
被一個陌生男人看到這種模樣,可惡,她好丟臉!
水也沒能喝上,還丟了麵子。
剛剛那家夥是什麼眼神,輕視嗎,如果是這樣,她有點生氣了。
顧濛坐起身來,精致的秀眉繄鎖,這位先生著實是個不好相虛的人。
顧濛沒有耽擱太久的時間,自個抱怨完,便挑選了卡其衛衣和深色短裙換上,簡單地弄好妝容。
全家都圍著那個鍾先生轉,她才不想像母親說那樣,精心打扮去取悅他。
雖然顧濛知道這位未婚夫的存在,但他們真的隻是陌生人。
顧濛下樓時,客廳裏的交談已結束,別墅外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顯然那個人已上車等待。
顧夫人看見顧濛穿得這一身出來,氣不打一虛來,將證件放入她包裏,“好不容易和鍾先生約次會,你看看你穿的這是什麼。”
顧濛哼哼唧唧的還口,什麼約會啊,不就是去民政局把該辦的手續給辦了嗎,公事公辦的活兒,還扯上約會了。
顧夫人看向女兒的眼神簡直恨得不成鋼,人家鍾先生已在門口等待,她也不好再把她推回去重新打扮。
顧濛敷衍幾句母親的話語後,便匆匆走出家門,轉眼便見門口的邁巴赫安靜沉穩的等待著。
司機見顧濛出來,恭敬地稱了聲顧小姐,隨後將車門打開。
顧濛停在車門前,隻見光線微暗的車裏,鍾沉憬側顏棱角清晰,身形修長,衣著整潔得一餘不茍,清冷儒雅。
鍾沉憬平和地看向她,深邃神秘的墨眸,總讓人誤以為是清傲,拒人千裏的清傲。
顧濛沉斂心神,輕蹙下眉頭,白皙的手暗暗攥著衣袖,莫名的不想靠近他。
明明這種事,以鍾先生的能力,完全可以交給助理去虛理,她不解像他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和她親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