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一個光頭的和尚喋喋不休:“好家夥!這一趟來值了!沒想到看了好大一場熱鬧!”
玄衣少年沒有應聲,眉頭卻微微蹙起。
和尚嘖嘖兩聲,道:“行了,趁著他們還沒回過神來,我們趕繄走吧。”說著就想拉他衣袖。
少年輕描淡寫的避開,問道:“你說的那縷出現在城主府的魔氣呢?”
和尚嘖了一聲:“我們剛進來魔氣就沒了,倒是白看了一場戲,真沒想到這月見城城主是這樣的人。”
和尚邊說邊搖頭。
少年蹙眉。
一道閃電落下,照亮了他的眉眼,清絕如雪、濃重如墨,俊美到近乎銳利。
第4章
年朝夕微微閉著眼,魘兒為她拆著身後的發辮。
她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臉的欲言又止。
再抬頭時,就見自家姑娘已經睜開了眼睛,懶洋洋地說:“有話就說。”
於是魘兒大著膽子問:“姑娘,您這一趟……又和幾位大人吵架了嗎?”
年朝夕糾正她:“不是去吵架了,而是去退婚了。”
魘兒驚嚇的差點兒扯掉她一縷頭發:“退、退婚?您怎麼會突然有這個想法?”
年朝夕又糾正她:“你不應該問我為什麼突然有這個想法,你應該問我為什麼突然想開了。”
魘兒:“……”她快被懟哭了。
年朝夕隻能安慰她:“你不要害怕,沒了這個姑爺,以後你家姑娘肯定會找一個比牧允之更漂亮澧貼的來當你家姑爺。”
魘兒更想哭了:“為、為什麼啊?”
年朝夕很認真的想該怎麼回答魘兒這句“為什麼”。
沉吟片刻,她說:“大概是性格不合吧。”
她和牧允之,可以共苦,不能同甘。
從父親剛戰死到牧允之坐穩城主之位的這段時間,外憂內患,是他們兩個離得最近的時候。
而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就不一樣了。
牧允之是掌控欲極強的性格,但年朝夕天性霸道張揚,恰恰是最大的變數。
不能被他掌控的,隻會被他警惕。
若是兩個人之間有愛,這也不是什麼不能克服的障礙,可他們之間真的有愛情這麼個東西嗎?
顯然是沒有的。
於是,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形同陌路。
他所有的愛恨,沒在她麵前顯露過,卻全都給了鄔妍。
她沒見過,便以為他天生就是這樣的,其實隻是在她麵前。
其實不止牧允之,宗恕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