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對那些都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父親留在書院中的手劄。

當年父親戰死突然,非但沒來得及給她留下打開那玉玨的方法,他的舊物也被付之一炬。

她現在若是想從父親留下的東西中找出打開玉玨的方法,就隻能去杜衡書院。

於是乎,她便陷入了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

她是戰神獨女,可杜衡書院雖說曾經效忠戰神,卻並不是父親的屬下,除戰神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指使不勤他們,包括她。

所以她連走個後門都不行。

也就是說,她想去看一眼父親留下的東西,還得先打敗一眾修士,再得個第一。

年朝夕想著便深深地嘆了口氣,隨即問道:“你就覺得我能不能贏吧!”

魘兒保持了長時間的沉默。

半晌,她用自己都不信的語氣說:“姑娘……自然是能贏的!”

年朝夕:“……”

她伸手照著魘兒的腦門敲了一下:“行了,進去吧。”

二人走進書院。

剛走進去,年朝夕差點兒再轉頭走出來。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在她的記憶之中,杜衡書院規矩森嚴,門下弟子行止有度。

可現在,她剛進門就看到一個白臉和尚正席地而坐,擺著賭局。

“來來來!雁道君對陣蘇道君!賠率已定,買定離手!”

那和尚吆喝的異常順溜,一看就是做慣了這種事的,他身邊人聲鼎沸,熱情高漲,靈石法寶紛紛往他身前丟。

“我昏蘇道君!那雁道君從未聽說過,賠率還這麼高,愣頭青一個!”

“一賠十五?這賠率也太高了吧?”

“蘇道君吧,穩妥點兒好!”

這是在幹什麼?賭勝負嗎?

年朝夕下意識的往那群人身後看了看。

他們身後,演武臺上正對峙著兩個人,一個玄衣道君,一個青衣公子。

年朝夕出於某種直覺,視線下意識地落在了那玄衣道君身上。

他背對著她,看不到臉,但那身玄色衣袍的背影卻如一把利劍,莫名讓人覺得危險。

他腰間配了一把劍,居然是血色的劍身,十分少見,像是飲飽了鮮血,煞氣濃重。

可能是她的視線太過直白,那玄衣少年十分敏銳的看了過來,一雙眼睛銳利如刀,分毫不差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那張臉是一種近乎濃重的俊美。

隨即他不知為何微微一頓,似是有些怔愣一般。

然後還沒等年朝夕反應,玄衣道君自己飛快的扭過了頭。

嗯?

反應這麼大幹什麼?她是什麼洪水猛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