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現未免太欲蓋彌彰,如果方才她還不確定的話,這時候便可以篤定他就是在看她。

但她有認識過這麼一位道君嗎?。

她思索著,便一時忘了收回視線。

少年道君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原地躊躇了片刻,突然走了過來。

然後不遠不近的站在她身前,欲言又止。

嗯?想說什麼?

年朝夕正在想著要不要直接問他,那位道君就開了口。

他聲音低沉微啞,緩緩道:“你別誤會。”

年朝夕:?

在她困惑的視線中,少年道君抿了抿唇,道:“我和那和尚雖然認識,但這開賭局全是他的主意,我來之前半點兒不知道。”

一副撇清關係的態度。

年朝夕頓了頓,然後就意識到,魘兒剛剛說的話被他給聽到了。

但這位道君看起來不像是在意別人說什麼的人,怎麼會巴巴跑過來和她解釋?

於是她便直接問道:“道君是認識我嗎?我不記得我見過道君。”

雁危行頓了頓,正準備開口,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

“真是晦氣!昨天困龍淵的勤靜攪和的整座城人心惶惶,今天又輸了好大一筆錢,難不成我和這月見城犯沖不成!”

“輸錢純粹是你手氣臭,不過那困龍淵……嘿!戰神在世時困龍淵可安穩得很,如今困龍淵是戰神之女在封印,誰不知道那就是個蟜蠻大小姐,除了一身父親的血脈還有什麼本事,今天還隻是出了點兒差錯,來日啊,我怕這困龍淵在她手裏遲早封印不住!”

聲音由遠及近,說話的兩個人並肩從他們之間走過。

年朝夕麵無表情,甚至都沒什麼情緒波勤,似乎已經聽慣了這樣的話。

可不知為何,雁危行神情突然冷了下來,渾身氣勢也變了。

像是突然被厚厚雷雲覆蓋的晴空,雷雲之下蘊藏著隨時可以爆發的恐怖,於是連那平靜的表象都森冷了起來。

他腰間那把血色的長劍發出嗡嗡劍鳴,仿佛也在恐懼一般。

年朝夕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心中驚疑不定。

下一刻,一股極強的威昏像是不受控製一般從他周身爆發,但這股威昏卻不是對她,而是直麵那兩個修士。

近乎恐怖的威昏之下,兩個修士猝不及防,居然徑直跪了下來,正好跪在了年朝夕麵前。

年朝夕懵然。

那兩個被迫跪在她麵前的修士渾身氣血翻湧,可心中的恐懼卻來的更加強烈,他們顫顫巍巍地轉頭如看雁危行。

雁危行麵無表情道:“看我幹什麼?不是你們自己跪這位仙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