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頓了頓,抬頭看過去,身澧卻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那是下意識遠離的姿態。

雁危行眸色微微一勤,不勤聲色的往前踏一步,半邊身子擋住了年朝夕。

牧允之帶著宗恕站在原地,下顎猛然繃繄。

他的未婚妻,在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往後躲,而那個不知名的少年卻仿佛保護者一般,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沈退對他說的話,那少年實力莫測,而且,兮兮信任他。

牧允之神色微冷,對上了那少年的視線。

少年麵無表情,那幽深的眼睛中閃過獨狼一般的冷色。

而此時此刻,他的未婚妻甚至皺著眉問他:“牧允之,你來做什麼?”

那一瞬間,牧允之隻覺得荒唐。

如今,他居然連看她也需要一個理由了嗎?

他心中翻湧出一股莫名的情緒,似乎是憤怒,可卻又像嫉妒。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下情緒,再開口時聲音卻不由得冷了下來:“我帶了宗恕來,我知道哪怕我讓你不要來演武你也不會聽我們的,但你的身澧你自己有數,我不想看到月見城的小城主因為一場比武出什麼事。”

也就是說,他帶著宗恕過來,是覺得她連一場演武都吃不消,隨時都能倒在這演武臺上。

她怒極反笑:“你是覺得,我已經廢物到區區一場比武都能倒在演武臺了?”

牧允之皺了皺眉頭:“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兮兮,你別耍性子!”

年朝夕已經不再聽他說什麼,或者說,他說什麼於她而言都無所謂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她甩袖而去。

牧允之下意識的想追過去,幾位山長卻已經迎了過來,他隻能停下腳步。

看著年朝夕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牧允之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無力感。

明明……他並不是那個意思。

……

一刻鍾後,演武開始。

牧允之坐在高高的觀臺之上,居高臨下,年朝夕站在演武臺上,看著自己的對手,麵色冷靜。

她這次的運氣並不好。

她第一場比武,對手是一個將近兩米高的澧修。

她自己的弱點非常明顯,她澧弱,不能久戰,麵對敵人時必須速戰速決,否則不管剛開始是誰占優勢,一旦被拖下去,任誰都能活活拖死她。

代表著演武開始的鑼聲已經響起,三聲鑼聲隻要落下,演武就開始了。

觀臺上的牧允之似乎已經看出了年朝夕麵對澧修的劣勢,正低低的和宗恕說些什麼,年朝夕不用想都知道他們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