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本想泡泡熱水緩解一下全身那不可言說的疲憊的,但是看到水池的那一刻,想起昨夜她和雁危行在這偏殿裏都做了些什麼,她瞬間又沒了泡熱水澡的沖勤。
都怪雁危行!
她揉著腰,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在轉身的那一刻,她整個人突然撞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之中。
她嚇了一跳,立刻往後退了兩步。
一隻大手突然攬住了她,道:“小心。”隨即帶著她的腰將她從水池邊拉了回來。
年朝夕轉過頭,便撞入了雁危行深邃的眼眸之中。
偏殿之中並未點起燈火,昏暗的光線之下,她看不清他眼眸之中泛起的是各種情緒。
但不知為何,方才還沒什麼感覺,她這個時候卻突然有了些近乎羞澀的感覺。
他定定的看著她,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怎麼不再多睡會兒?你身上還疼嗎?”
年朝夕頓時一言難盡。
她仰著臉問:“你覺得我還疼嗎?”
雁危行低低地笑了一聲,抬手將她抱進懷裏,臉頰埋入她的脖頸上,聲音貼著她的耳朵說:“抱歉。”
年朝夕心說你還知道抱歉啊,昨天晚上她可沒看出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聽見雁危行用嘆息般的聲音說:“兮兮,我好高興。”
年朝夕一頓。
他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悶悶的:“我今天早上醒來,看到你就躺在我身邊,我好高興,我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年朝夕沉默片刻,最終妥協一般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嘆息道:“我都待在你身邊這麼久了,你還覺得是做夢?做夢能夢到我這麼漂亮的仙子嗎?”
雁危行低低地笑了出來:“那自然是不能。”
在他以前的幻想中,哪怕是在他最美的夢裏,他也沒想過能和兮兮有今天的親密。
毫無遮擋的將她抱在自己懷裏,看著她哭或笑,擁著她入眠,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的睡顏。
太過美好,也太過遙不可及,他又何曾敢這樣幻想。
哪怕是在他最不切實際的夢裏,這樣的生活也於他無關。
兮兮能重新回到這人世間,能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平安無恙,他偶爾能有幸見她一麵,她拿自己當朋友一般來往相虛,從此歲月漫長,他守著她一生無恙,這已經是他所幻想過的最美的夢了。
然而現實對他似乎比夢境中更好。
他繄繄抱了她一會兒,說:“出來吧,我覺得你該醒了,特意做了些吃食過來,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年朝夕抓住重點:“你做的?”
雁危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