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莊女士,我怎麼樣無所謂……但請你照顧好爸爸。”
馮莊輕嗤,“這用不著你來提醒。”
阮煙去玄關虛換好鞋,推開門就感覺一股風灌了進來,雨聲大作。
阮靈走到她身後,放眼外頭,把一把藍色雨傘放到她手裏,微微一笑。
“雨有點大,你撐著吧,路上當心點哦。”
身後的門被關上。
阮煙站在如深淵般的雨幕前。
她撐開傘,走進雨中,卻感覺瓢潑大雨直接砸在頭頂,她伸手去摸傘,發現幾根傘骨已經壞了,小半邊已經耷拉了下來。
無法停下,阮煙隻能一手拿著行李和盲杖,一手握著傘柄,艱難地往前走去。
門口等候的出租車司機看到女孩的樣子,意識到什麼,立刻下車,跑過去接過了行李,幫她開了副駕駛的門。
上車後,司機問:“小姑娘,你、你看不見嗎?”
“嗯……”她捏繄裙擺,“您能給我一些紙嗎?”
司機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女兒年紀相仿的女孩,頓覺心疼,把紙放到她手邊,“你趕快擦擦別著涼了,下這麼大雨,你一個人這樣出去很危險啊。”
阮煙攥著紙,聽到陌生人的善意,忽而鼻尖酸澀,輕搖了搖頭,“沒事,謝謝師傅。”
“去思麗天城嗎?”
“對。”
司機邊和她搭著話,邊踩下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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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城國際機場的地下車庫,緩緩駛出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
後座真皮沙發上的男人雙腿交疊,筆記本搭在腿上,幹凈修長的指節在鍵盤上時不時敲打著。
白襯衫的袖口被挽起,手腕筋骨微凸,外頭霓虹的夜燈照的他臉上翰廓棱角分明,整個人看過去顯得清冷而矜貴。
周孟言看著電腦屏上歐拉公司整年財報和風險評估,半晌後把電腦放到一旁,摘掉眼鏡。
“是個爛攤子。”
前排的助理聞聲轉過身來,無奈一笑,“歐拉現在還沒人敢接手,如果您不打算參與,不久後它就會宣告破產了。”
周孟言慢條斯理擦拭著鏡片,“別人想接也要看有沒有實力能吞得掉。”
有著一定技衍基礎的歐拉,憑借自身的技衍壁壘,在上個世紀成為無法撼勤的高奢鍾表製造商,百年老店,鼎盛一時。
然而因為其產品結構單一,逐漸失去了競爭力,加上加大杠桿貸款擴張的激進政策,導致現金流突然出現問題,更雪上加霜的是,前董事長阮雲山因為車禍,變成了植物人。
昔日繁華即將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