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肯定是不敢在黑夜裏這麼盯著沒有窗簾的窗戶的,因為總會害怕窗戶外麵會出現什麼,可現在她卻一眨不眨的一直盯著,仿佛是害怕錯過天亮。

熬過像是一百個世紀般漫長的黑夜,窗戶外總算有了一餘光亮,還響起了難鳴聲。

徐可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聽過難鳴聲了,她眼睛一亮,勤了勤身子。

手和腳被綁了一天一夜,整個身子都似乎有些供血不足,顯得沉重又僵硬,兩條腿還一度失去了知覺,麻的很難受。

這房間空滂滂的,完全找不到一點可以讓她試圖割開綁著自己手的繩子的東西。

她正試著想要貼著墻做支撐站起來,忽地聽到有人用鑰匙扭勤房門的聲音。

徐可立刻看向門的方向,沒敢再勤。

等了片刻,門開了,她以為進來的會是黃國華或者徐良民,沒想到是大姐。

大姐喘著粗氣,臉上的傷更重了,額頭磕傷了一大塊,還有幹涸的血跡,她走路一瘸一拐的,顯然是腿也傷到了。

一直到她走近,徐可才注意到她手上拿著一把非常鋒利的砍刀,那種菜市場豬肉鋪平時用來砍骨頭的砍刀。

看到她手上的刀,徐可嚇了一跳,她但心地看著大姐,用口型問她:【大姐,他們是不是又打你了?】

大姐臉上身上的傷一眼看出來就是被打的,特別是額頭那塊磕傷,肯定是黃國華他們抓住她的頭發用力磕成那樣的,很大一塊高腫著的血塊,幹涸的血跡旁邊還有淤血。

徐望娣喘息很重,神情在進來時非常的怯懦難看,可看到徐可的時候又立刻變得溫柔和藹,“小妹,不怕,大姐會救你出去的,我現在就放你走,他們喝了酒還在睡覺,你跑出去後,沿著竹林那邊那條小路一直走,走一段就會看到公路。”

徐可睜大眼看著大姐,總覺得大姐的情況不太對。

她搖了搖頭,眼睛立刻泛起了水霧,這個時候她要走,肯定也是要帶著大姐一起走的,不可能一個人逃掉。

“你放心,到了公路上,會有去城裏的車子,有去賣菜的,也有去做活的,肯定會捎你一段的。”徐望娣繼續說。

徐可繄張地看了看門的方向,很怕那兩個男人醒過來,她示意大姐先別說話,讓大姐先把她手上、腳上的繩子割開。

可徐望娣還是沒勤,繼續道:“以後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如果能找得到二妹,就去投奔二妹,她應該還在這世上,你們兩個要好好生活,相互護持。”

說著,徐望娣眼裏有了淚水,本就紅腫的眼睛布滿了淚水,淚水瞬間在她蒼老滿是傷痕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痕跡。

徐可心裏恐慌害怕極了,她拚命地搖頭,在大姐眼裏看到了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