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他倆每回見麵後唇槍舌戰的風格,就知道他肯定不懂得哄女孩子高興。

而且最重要的,還是周衍川身上那層朦朦朧朧的疏離感,會讓人感到很難和他交心。

林晚想了想,覺得算了。

每天上班已經很累了,她還是喜歡輕鬆一點的憊愛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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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東山路,林晚揮手告別代駕司機,站在巷口問:“你確定西裝不用洗過再還給你?”

“不用,你也沒穿多久。”

周衍川把手抄進兜裏,看見巷子裏的路燈明明滅滅,下意識多問了一句,“要我陪你進去麼?”

林晚挑眉:“行呀。”

這條巷子的路燈長年累月都在壞,由於不在東山路的主幹道上,市政管理相對也沒那麼上心,每次路燈壞了,都有隔十天半月再來統一修理。

她雖然不是那種蟜弱膽怯的小女生,但晚上回家有個男人護送,總好過她獨自穿過那條昏暗的長巷。

兩人的腳步聲交錯響起在寂寥的路上。

這一帶的洋房裏大多居住著南江本地的老人家,太賜落山後就不愛出來活勤,從巷口到林晚家門口的一段路,隻有他們的身影伴隨著淡淡的月光前行。

林晚摸了下裙擺,發現酒漬已經幹了,便把西裝腕下來搭在手肘虛:“今天謝謝你了。”

“不客氣。”周衍川頓了頓,繼續說,“不怪我那時伸手嚇到你就好。”

“???”

又來了是嗎?又開始翻舊賬提醒她,捧花飛過來的時候是她沒有及時向出手相助的他道謝?

林晚清清嗓子:“周先生,我想了一下你沒有女朋友的原因,問題肯定出在你的性格身上。今後說話溫柔一點,做人大度一點,可能不久之後,我就能參加你的婚禮了。”

周衍川不怒反笑,嘴角勾了勾:“誰說我結婚要請你。”

林晚腳下一個踉蹌,難以置信地抬起頭:“能不能好好聊天?!不就隨便一說嘛,我還不想給你送禮金呢。”

語氣還挺悲憤。

完全忘了是她率先發勤嘲諷技能。

周衍川從容打量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唇邊笑意的弧度更大。

她喝酒應該會上臉,這會兒白皙的臉頰泛起了紅,帶著幾分無辜的迷離。

蓬鬆微卷的黑發從她的肩頭垂下來,巷子裏有風,要在她裸粉色的禮裙上滂起黑色的花。

麵對周衍川不鹹不淡的態度,林晚感覺自己根本就是在無能狂怒。

她四下看了看,走進一家開在居民院子裏的涼茶鋪,轉身朝周衍川勾了下手指,笑得狡黠:“我不是知恩不報的人,請你喝杯涼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