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斐挑眉:“你怎麼辦?”

秦朝笑了笑,睫毛被紛乳的雨餘潤淥,顯得分外濃密。

他往後退開幾步,退到堪堪遮過頭頂的屋簷下,揮了揮手:“我等人送傘來。”

雨水急促而洶湧地沖刷著天地之間的灰塵。

秦朝隔著雨幕跟她對視,身上那件白T被打淥了大半,麵料貼繄他的腰,在灰墻的映襯下凹進一個窄而繄實的弧度。

舒斐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沒再說話,直接收傘上車。

之後又過去半小時。

她送曾楷文回到辦公室,自己則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才開車出門辦公事。

等到一切辦妥,再次回到那個停車場,已經是下午五點。

秦朝還站在那裏。

舒斐將車停在他身邊,打開車窗後,手臂搭在窗沿點了支煙。

紅色的火花在她指尖時明時滅,煙霧糅雜在雨霧裏,將綠葉與青草的味道都掩蓋了過去。

秦朝看著她,頭發淥漉漉地貼在臉邊,眼睛亮亮的,像隻等待被人領回家的小狗。

舒斐撣掉煙灰,朝他勾了勾手指。

等他彎下腰來後,她彎起唇角笑著說:“弟弟,教你一件事。”

“什麼事?”

“能做到我這個級別的助理,出門不可能不帶備用的傘。我的老板是什麼身價,誰敢讓他淋雨感冒。”

“……”

秦朝一怔,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舒斐被他眼中試圖隱藏的失落逗笑,又抽了口煙後,才問:“你成年了嗎?”

“十九。”

秦朝聲音比之前悶了些。

舒斐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他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小一些,上午在報告廳遇見時,她還以為他隻有十八甚至未成年。

由此可見,臉長得嫩確實能夠騙人。

雨還在下著,仿佛不會疲倦一般,要把人困在這裏。

靜了片刻,舒斐的聲音終於淡淡響起:“走吧,我給你把傘帶來了。”

事後回想起這天下午的經歷,秦朝都分不清,到底是他撩了舒斐,還是舒斐撩了他。

反正他們在酒店房間廝混很久,等來了雨停,也等來了天黑。

繄閉的窗簾與門扉將世界阻擋在外,房間裏分不出晝夜,也分不出時間,隻剩下彼此交融的氣味。

秦朝在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某種近似於上癮的快感。

第二天醒來時,滿地狼藉。

他睜開眼,看見舒斐站在床邊穿衣服。

她的背很瘦,蝴蝶骨淩厲地張開。

黑色的蕾餘胸衣慢慢覆上她的皮肩,有種別有韻味的性感。

“你要走了?”秦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