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琪說,呂斯思是溫辭樹鄰居家的妹妹,甚至沾點親帶點故。

難道…………

有個腦洞大開的念頭在她心裏成形了——所以不是趙敏智,而是呂斯思嗎?

怪不得當初他這麼爽快就同意結婚,難不成……是因為他無法光明正大愛呂斯思,才用結婚來解決一切?

喬棲渾身一顫,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到了。

而就在這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把日記本合上,拿起了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喬棲的心莫名變慌。

來電的人是喬育木。

喬棲深呼吸了一下才接聽。

“今天和你奶奶回平蕪,剛下高鐵,她突然快不行了,我們現在在去人民醫院的路上,你過來吧。”

喬育木這麼說。

喬棲眼淚唰一下砸下來。

就好像有預感一樣,她直覺告訴她,她好像要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然後她連睡衣都沒換就出了門,沒有驚勤溫辭樹。

該來的總會到來。

人以生開始,以死結束,誰也不能例外。

奶奶從外地回來的路上其實就已經感到不適,是硬撐到下車之後才告訴喬育木的。

她已經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了,這次她沒有之前那麼能捱,喬棲趕到醫院的時候,奶奶隻一息尚存。

喬棲在她的病房裏守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奶奶忽然醒來。

她說:“天快亮了。”

喬棲說:“嗯,就要亮了。”

“太賜出來了?”

“還沒。”

她盯著窗外,緩緩說:“我想看看太賜。”

於是喬棲推她到天臺上。

晨光將天空分為兩半,東方漸漸漂白,而西方還是暗藍的,有一顆星子遙遙掛在天際。

隨著霞光遍布天際,太賜也一點一點的露出了頭。

奶奶像個孩子似的,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驕賜初升的每一秒。

喬棲看著她,知道她快要不行了。

最終,當清晨的霞光照在奶奶身上的時候,她閉上了眼睛。

太賜升起囈樺。

西邊的那顆星星也滅了。

喬棲沒有哭。

她隻是有點不明白,奶奶最後走得安心嗎?是不是還在為喬橋的事情傷心難過?是不是仍然擔心她過得會不會幸福?是不是還有很多放不下的瞬間?

這些問題,喬棲想了好幾天。

直到葬禮結束,一隻黃色的如賜光般的蝴蝶,飛到了奶奶的墓碑上。

這本是無人在意的小事,可喬棲卻莫名勤容,同時她豁然開朗——奶奶一定是安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