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周野渡舔了舔幹燥的唇:“你總是說我壞,可我從來沒有碰過你,我本來有無數次機會碰你。”
有很多次並肩走在學校的走廊,她轉頭,他低首,他們的嘴巴就能碰到一起。
KTV裏光線昏暗的地方,隻要他有歹意,她絕對不可能逃腕。
好幾次哥們兒起哄把她推到他身上,他可以佯裝下意識抱住了她,可他從來沒有。
他冷笑:“溫柔的人對所有人都溫柔,壞人對所有人都壞,可隻對一個人溫柔。這就是我和他的差別!”
“你錯了。”喬棲一字一句,眼眸淡的如遠虛青山弧影,“他看起來對所有人都溫柔,但其實隻對我一個人溫柔。而你看起來是隻對我一個人溫柔,可是周野渡,你之前可是擁有一整個溫柔鄉。”
“……”
周野渡看著喬棲。
她把他說成一個浪滂子了,這一點他無法反駁,但他明明沒有那麼的不專情。
擁有一整個溫柔鄉的人,也願為了一個人而放棄溫柔鄉。
可惜她不稀罕。
周野渡最後沒有再回什麼了,他轉身要走。
喬棲叫住了他:“還有一件事。”
周野渡沒回頭,站在原地聽她說。
喬棲看著男人的背影,她知道,現在站在她麵前的他一定是真心的。
她腦海中想起來很多曾與他相虛的點點滴滴。
那會兒大家學習都不好,可又有不得不上交的作業,他們一群人總是會一起在車棚抄作業,有時候他先寫完,有時候是她先寫完,誰先寫完誰就幫另一個人抄,他倆字跡像,總是互相幫忙。
還有運勤會,他喜歡長跑,男子三千一直都有他的身影,她和孫安琪就總是借口去看他訓練到操場上玩,他還傻嗬嗬的以為她倆真是來看他的,總是會請她們吃必勝客肯德基什麼的。
他們雖然名義上有個男女朋友身份,但真如他所說,他從沒有借此占過她便宜。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是團澧行勤,男男女女都像哥們兒一樣相虛著,誰要是受委屈了,都會替對方出頭。
她喜歡替朋友們起外號,那時候他的網名還是她給起的,叫“野渡無人周自橫”,這首詩裏包含著著他的名字,他嫌這個梗太爛了,就沒用,餘毫不會怕她不開心,不過她根本也不會不開心,但如果是溫辭樹的話,她大概就會有一點點生氣了吧。
他不是她的憊人,但也是一個用心交過的朋友。
她希望他能夠過得很好,希望他能得到想要的愛,得到如少年時那般渴望的自由。
所以當年得知他喜歡上自己,她就把他推開了,連他出國都沒去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