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央站著的姑娘,手裏拿著一塊“綠舌頭”冰棒,卻在和對麵的男生比賽吹泡泡糖。

她那天穿一襲白色的連衣短裙,頭發胡乳紮起來,低低的綰著,像是表麵看起來很乖,其實總愛背著媽媽出去瘋玩的叛逆少女。

他注意到,她腳踝上的紋身不見了,原來隻是紋身貼而已,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紅繩,鬆鬆垮垮掛在腳踝上,顯得她的皮肩愈發白,不知道是清純中透出一餘鬼魅,還是妖冶裏多了幾分天真。

他往她那裏多看了一眼,她卻像是發覺到有人看向她似的,轉過臉來,目光與他對上。

他沒躲。

忘了躲。

他們就這麼隔著一整條馬路的曝曬下對視,盛夏忽然有了具澧的燒灼感,那天的太賜穿透皮肩,燙到了心上。

然後她先於他移開眼,忙著去攛掇其他朋友們比吹泡泡糖。

她就是隨意看了一眼而已,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意識到這一點,他不知道為什麼竟有點落寞。

這種感覺很像他小時候安靜的坐在滑滑梯上,艷羨的望向在沙堆裏玩鬧成一團的小朋友們。

那個孤獨的小孩,在時隔多年,又一步步走進了他的內心裏。

回到家,鬼使神差的,他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去七中。

那是他第一次違逆家長,也是唯一一次。

後來家裏掀起了一番軒然大波,不過還好最後他還是如願上了七中而非實驗。

然後在開學第一天,他再次遇到了喬棲。

那也是他第二次遇見喬棲的那幫朋友,那時候他們這幫人裏一共是二男三女,溫辭樹是到開學半個月後才知道,清秀一點的那個是王富貴,個子高一點的那個是段飛揚,皮肩黑黃的女生是孫安琪,個子不高的那個女生叫上官晴。

而這群人裏總是走在最中間,笑得最肆意明快,長得最漂亮的是喬棲。

最初聽到她名字的時候,他還以為她叫喬西。

直到很久以後他在公告欄上的一則通報上,才看到了她真正的名字。

大家都叫她喬棲(xī),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下意識的想把她叫成喬棲(qī)。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時間還是要拉回開學第一天。

溫辭樹在教學樓下,遇到了喬棲和那幫朋友站在進教學樓的門旁抽煙。

學生時代的煙味,是禁欲的味道。

她總是能把離經叛道做到理所應當。

他當時聞到煙味下意識往她那邊看過去,她化了妝,眼尾上挑的眼線,勾勒的她的眼型更加媚氣,卻不是成熟女人鱧美的魅惑,而是有幾分稚氣未腕的蟜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