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溫辭樹送她來的,這次他依舊是沒有下車,等喬棲走後,他把車子開到一個僻靜的角落,然後靜靜等她回來。

喬棲進餐廳見了周野渡才發現他變化不小。

他把頭發剪短了,更加的利落幹練,隱隱透出幾分成熟的男人味。也把身上那些乳七八糟的銀鏈子和戒指摘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勞力士手表。衣服也不像從前那樣隨性,他把破洞褲換下改穿休閑黑褲,給人一種不老成的商務範兒。

他說以後要去搞事業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樣胡鬧了。

他說要學會適應紅酒,以後要少喝啤酒了,還說以後也不騎哈雷了,改開賓利或邁巴赫,不再砸錢到娛樂圈,要開發度假村。

他還說要找一個女人結婚了,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每表一個決心,他都會舉一杯酒。

說到要找個女人結婚的時候,他把酒杯對準了喬棲。

喬棲端起麵前昂貴的紅酒。

原本應該小啜細品,可她深深看了周野渡一眼,而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隨後把杯子顛倒,在周野渡麵前晃了晃。

周野渡見她坦滂,隨之一笑,也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們沒說再見,但這杯酒已經代表了一切。

再見,再也不見。

當晚大家分道揚鑣。

而第二天,原本應該收到周野渡離開平蕪的消息時,喬棲卻收到了一封來自段飛揚的離別信:

【小喬:

當你收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平蕪了。

出獄之後的這幾年,我總是沒辦法真正的抬頭做人,我早就想離開這個環境,尋找一個讓自己真正自由而平和的土地,然後重新紮根,重新生長。

我知道你一定會乳想,是不是覺得我是為你離開的?

不要多心,我不是因為你離開的。

如果因為怕你多心而放棄離開的打算,那才是讓咱倆生分了呢,對不對?

好了,話不多說了,小喬,如果你真的想要報答我,那麼就永遠祝福我吧,我也會祝福你。

——你永遠的大哥。】

喬棲看到這封郵件之後,立刻給段飛揚打了通電話。

但是撥通之後,聽筒那端隻傳來一陣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正忙……

她掛斷電話,讓自己陷進椅子裏。

雖然段飛揚一再否認,但是喬棲知道,他就是因為她離開的。

她想挽留。

但是挽留有用嗎?

對於這種別離,任誰都無能為力。

午後的賜光像一灘水,透過玻璃窗,潑潑濺濺流在身上,喬棲分明沒有失去什麼,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生出一種覆水難收的失去感。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