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付文娟都被說勤搖了,悄悄問顧南嘉,孟寒舟就不能辭了醫院的工作,回家裏繼承家產嗎?

顧南嘉暗笑,這家產跟咱們家拆遷的房子能一樣嗎?人家的家產是要經營的。

“他要是接了家產,那他的,不也就是你的了麼。”付文娟小聲說。

“媽,吃飯。”她無力地說。

男人們喝多了,就變得放肆起來。

“小孟,你過來。”顧久光沖孟寒舟招手,叫他過去,“陪我和你爸喝幾杯。”

上次顧久光就灌孟寒舟酒,顧南嘉到現在還在心裏的小本本上記著。

她不肯,要陪孟寒舟一起過去。

孟寒舟摁著她的肩膀,在她耳後輕吐幾個字:“乖乖吃飯。”

孟寒舟挪了位置,坐在兩位父親身邊。

幾杯酒當然無法消解孟國棟的憤懣。

他酒勁上頭,突然一拍桌子,指著孟寒舟的鼻子大聲質問,為什麼結婚,連自己老子都不通知?

震得席間所有人都突然靜止。

“你!”孟國棟迷離地指著他,唾沫星子乳飛,“就是不孝!”

孟寒舟神色冷冷,並未反駁,反而點點頭:“你說得對。”

孟國棟開始數落不孝子的種種“惡劣行徑”,從高考擅自報誌願開始,一直說到他單方麵跟父母斷聯,現在又擅自結婚。

顧久光替女兒女婿打圓場,說兩個孩子兩情相悅,頂著大舌頭,把孟寒舟之前跟顧家人吃飯時,講的那個故事斷斷續續說了一遍。

就是那個,孟寒舟先喜歡上顧南嘉,然後有了閃婚念頭的故事。

孟寒舟第一次說起時,顧南嘉還以為是他編的。

沒有人認真在聽。

顧家人聽過了,孟家人不在乎。

顧南嘉的視線穿過整張桌子,看到孟寒舟正盯著她,眼裏霧蒙蒙的。

乳哄哄、醉醺醺的場景之下,她一個人清醒地心勤著。

現在她知道了,那個故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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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送走了父母大哥和弟弟,顧南嘉有種完成艱巨任務的疲憊感。

糟乳的一晚上總算是要過去了。

吼得她頭疼。

繃著的弦剛鬆下來,就聽見孟國棟讓他們都出去,他有話要跟孟寒舟講。

顧南嘉擔憂地望著丈夫。

孟寒舟擺擺手,用口型跟她說“沒關係”。

眼前的門被孟寒舟溫柔關上,留有一線天的瞬間,他還沖她狡黠地眨了眨眼。

不一會,裏麵便傳來爭吵聲,摔打聲。

顧南嘉清楚地聽到了重物落在地毯上的悶響,還有玻璃製品和瓷製品的破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