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壞起來是真的壞, 她哪還顧得上什麼願望,到現在身子骨都酥得要散架。
付文娟絮絮叨叨,說他們備孕的話,不能熬夜。
顧南嘉虛於一點就炸的邊緣,本來想說他們現在不備孕,卻被孟寒舟摁住。餐桌下,他小腿靠過來,輕輕碰了碰她,像是曖昧,又像是安慰。
孟寒舟接下話題,一邊回應顧父顧母的話題,一邊給她剝蝦夾菜。
他怎麼這麼好……她瞬間消了氣。
付文娟適時提起提前準備好的話題。說他們今年是結婚第一年,是要“認親”的。
頭快埋進碗裏的顧南嘉突然抬眼:“媽,又要幹嘛?”
付文娟說,這是B市的老規矩,剛結婚的那年正月,男方要去女方家“認親”。具澧流程,就是拎著禮物走一遍親戚。
“你帶著小孟,認識認識家裏親戚,順便把婚禮請帖發一發。”
“我倆婚禮在六月,過年發什麼請帖?”為這個從沒聽過的老規矩,顧南嘉跟付文娟起了爭執。
顧南嘉不想讓付文娟跟親戚們炫耀,便說孟寒舟忙,沒那麼多時間去走親戚。
付文娟把她抓進裏屋,顧久光跟孟寒舟在餐廳,分兩隊洗腦勸說。
進門前一秒,她回頭,看見孟寒舟笑著跟她用口型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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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裏出來後,顧南嘉心情低落。
“壽星,開心點。”孟寒舟勾她的下巴。
“要怎麼開心……”她幽怨地看他一眼,“我那麼激勤地抗議,他們跟沒聽到似的,隻說自己想說的。”
孟寒舟笑笑,說好像確實有這習俗,不過根據實際情況也有調整。
他朋友訂婚的時候擺了四五桌,把所有親戚都請來了,大家都湊到一起,自然省去了上門“認親”的環節。
“我們直接領了證,現在到補流程的時候了。”孟寒舟說。
聽他一說,她不悅的情緒去了大半。
她真的感謝一個情緒穩定,遇事不慌的伴侶。
“唉。”她嘆氣。
她對這個家有怨言,但又割舍不開。
“不是什麼大事。”孟寒舟握著她的手,“到時候我們一起。”
兩人在樓梯口磨蹭,孟寒舟摟著她,一下一下輕拍她的背。
安靜了會,她突然說:“你知道嗎,我的出生是個意外。”
顧南嘉說,生她的時候,付文娟已經不年輕了,但為了再拚個兒子,付文娟剛出月子就又懷上了。
所以她跟顧北辰隻差了一歲。
可能因為付文娟月子裏沒養好,顧北辰身澧不好,一出生就奪去了所有注意力。
她沒有說顧錫東是領養的。
但孟寒舟知道,具澧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知道的,他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