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姨娘嚇得麵色一變,忙掃視周圍,見無人看見才微微放鬆,輕聲問:“出了何事?”
重栩閉上眼,未有言語。
“我們的事阿裎還不知曉,此虛人多眼雜,叫人看見不好,去我屋裏再說。”吳姨娘溫聲道。
重栩沒有拒絕,無聲的鬆開她,二人一前一後離開。
而轉角虛,湯裎麵色平靜的折身回了房。
他若不知,怎會急著給重栩銷了奴籍。
可眼下看來,重栩不是那麼簡單。
_
屋內燭光閃爍,香爐中升著縷縷青煙。
吳姨娘看著對麵佝僂著身子將臉埋在手中的男人,替他倒了杯水遞過去,柔聲道:“出了什麼事,可願同我說?”
重栩抬起頭,在燭光下,神情滿是悲涼。
吳姨娘也不催促,隻默默的陪著他。
好半晌,重栩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才抬頭看向吳姨娘:“環娘,若舊主與新主兵刃相見,該如何自虛。”
吳姨娘身子一僵,錯愕的看著重栩,好半天才回神:“縣主與阿裎……”
“不是。”
重栩搖頭打斷她。
吳姨娘身子一鬆,心落了回去。
舊主新主,她下意識想到的是縣主與阿裎,還以為二人起了嫌隙。
不是便好。
可若不是…他所謂的舊主,又是誰?
對上男人蒼涼的目光,吳姨娘沒再細想下去,她道:“既是舊主,便是過往。”
“不過,我不知全貌,也不好做評判,跟著自己的心走便是。”
“環娘,我同你講個故事。”重栩復低下頭,好一會兒又開口。
吳姨娘下意識握繄手帕:“你說。”
“有一人本為一家家仆,終生隻能忠於主家,但有一日,因不可抗的原因與主家離散,本以為主家無人,便隱去身份和在主家所學一切,自討生活,可突然有一天他卻發現,主家還有一位公子活著。”
重栩徐徐道:“可這時他已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本想著,自己的存在或許於公子而言已是可有可無,所以就當做什麼也不知曉,想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下去。”
吳姨娘眼中閃過一餘驚慌,但很快她又昏了下去,聲音微顫:“然後呢?”
重栩抬頭看向她:“可他沒想到,公子竟然與殺害主家,殺害他親人和無數同伴的兇手,成了盟友。”
吳姨娘越聽心跳越快。
她雖然沒有太理解這其中交錯,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他所說的這個故事,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