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我就要你一句話,咱爸,你是管還是不管?”姑姑盯著江父,那副嘴臉變得十分的醜陋。
明淮見此情此景,也沉了臉。
他親人少,沒有見識過這種事。
但是,就從這幾句話裏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如今姑姑把昏力都給到了江父,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江父要說不管,不管當年老爺子說過些什麼話,傳出去也隻會說江父不孝,在城裏紮了根,都不管老父親了。
要是說管,姑姑肯定就會撒手了。
說白了,就是道德綁架。
“大姑,你是要我爸怎麼個管法?”江柚問了一句。
“去養老院,一家半年。中途要是需要看病什麼的,在誰家,誰就負責。”姑姑腕口而出。
江柚明白了,這是早有準備。
今天要是不給個回復,怕是不會輕易散場了。
“這樣,這件事不如明天再商量吧。”明淮開了口,“姑姑和爺爺今天就好好休息,要麼等吃了晚飯,要麼明天咱們再坐下來好好商量這個事情。爸,媽,你們覺得呢?”
江母一肚子的火,側過了身。
江柚走過去拉住母親的手,輕拍著她,示意她別生氣。
“嗯。”江父點頭。
“我看也行。反正都來了,多玩幾天再回去。”姑姑站起來看了一眼這房子,“你們這房子太小了,我們就不住這裏了。對了,致遠啊,要不今晚爸爸就去你家住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在你家好好商量商量。”
江母胸口急促起伏。
江柚心裏堵得慌,但也不好說什麼。
“爸媽那是住的老小區,沒有電梯,爺爺年紀大了,上下不方便。今天晚上就去酒店,我們已經定好了房子。”明淮淡淡地說:“酒店離晚上吃飯的地方也近,不用來回折騰。”
姑姑看了眼明淮,這年輕人說話聽起來是有理有據,而且聲音也不輕不重,但就是有種讓人沒有辦法去反抗的昏力。
“也行。”姑姑這會兒倒是有點眼力見,沒多說什麼。
總算是把這一家老少給送走了,明淮專門叫陸銘來把人接到酒店的。
然後,才載著江父江母回了家。
一路上,江母都沉著臉,憋著一口氣。
江父也是沒個好臉色,完全沒有今天宴席上的那股子喜悅勁。
“對不起啊,明淮。”江父突然道歉,“讓你看到了這些鬧心事。”
明淮立刻說:“爸,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不用想那麼多。”
“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臉。”江母這會兒一口氣釋放出來,“我看就是覺得你爸年紀大,身澧差,看病花錢的地方多了,覺得虧了,才想起你。”
江父沉默著。
“當年我們窮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幫過忙,援過手。我清清楚楚記得他說過,這輩子是不會靠我們的,隻有他女兒,才是對他最好的。”江母氣得不行,“現在老了,被嫌棄了,才想起有你這個兒子了。”
“媽。”江柚回頭喊她,看了眼父親,對她搖搖頭,“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