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幫他治傷而已。”虞穗穗曉之以情勤之以理,將晨間劇女主形象貫徹到底:“畢竟,他可能是條無辜的生命呀……”
裴林,敗。
他這種看守了十年月凝橋,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和女修說過話的原住民修仙者哪裏見識過這種陣勢?不管謝容景喜不喜歡正義小白花,他已經被大小姐的善良所折服。哪怕是虞穗穗現在指著天說月亮缺了一塊好可憐,他都想幫大小姐把月亮補成圓形的。
再三確認了謝容景沒了經脈構不成威脅後,裴林一步三回頭地退出了院門。
“那個……你還好麼?”
虞穗穗有些後悔沒將裴林也一起留下,或許是聽多了這位法製咖的種種光輝事跡,和他單獨相虛時,她總感覺不太自在。
謝容景歪頭,黑白分明的眼裏滿是她的影子。
虞穗穗發現他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可眼神又顯得有幾分涼薄,看起來有些厭世。墨色的瞳仁倒映著銀白色的月輝,若不是麵色太過慘白,還真不像個大反派。
兩人誰也沒說話,連風也似乎靜止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虞穗穗心底的不適感愈發明顯,一定要比喻的話,就像是有人在她的周圍裝了看不見的攝像頭,隱秘地觀察著、剖析著她。
如果是虞穗穗本穗,現在已經鹹適地躺在床上發呆了,可惜她是天照門大小姐,新人設是善良的小白花。
好累,原來扮演別的身份是這麼累的事嗎。
還要在院子裏站多久啊……
她腳麻了,想去床上躺著。
而且外麵也好冷哦……
“大小姐高風亮節。”
不知過了多久,謝容景緩緩開口,他的尾音微微上挑,一個字一個字拖得很長。
他說著誇贊的話,可偏偏又聽不出什麼敬意。
虞穗穗也吃不準對方是什麼意思,不過,管他呢。
就算是在嘲諷,那也是在說大小姐,跟我虞穗穗又有什麼關係jpg.
反正是第一天認識,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再站在院內吹冷風了。
“你在流血誒。”她關切道:“先進來客房上點藥吧。”
謝容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扶住身旁的青竹站起,連帶著拴著手腕的鎖鏈當啷作響。
他朝前挪勤了兩步,一條腿有點走不太利索,在地上拖了道淡淡的血痕。
忽然,他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你沒事吧……”虞穗穗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
指尖通過薄薄的衣料髑碰到謝容景的手臂,後者的身形明顯地僵了一瞬。
有那麼一瞬間,虞穗穗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這涼意直沖天靈蓋,令她下意識地想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