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瓦渾濁不清的眼神意味不明地看著屋子中的某一個方向。
他沒有正麵回答顧南景的問題,而是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起了別的:“景族人的命,來了這裏,就再也不能離開了,直到死。”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從一個破舊的小箱子裏麵拿出了幾張紙,“在我知道你也是景族人的時候,曾經推算過你的命格,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他一臉神神秘秘的表情。
顧南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要是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算了,我沒工夫陪你在這猜來猜去的。”
達瓦“嗬嗬”地笑了:“我在這裏一個人待了太久,山寨裏麵的人又都害怕我,平日裏沒什麼人陪我說話,如今見了你,總想要多說一兩句,你莫怪我。”
顧南景這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再加上這達瓦又是一個白發蒼蒼步履蹣跚的老人,他看著達瓦一個人孤寂地坐在藤椅上,有種說不清的孤獨,心下有些不忍,最後還是開口配合了一句:“你看到了什麼?”
顧南景向來不相信什麼命格之類的,他要是相信這些東西,那也活不到現在,他能平平安安地長這麼大,靠的是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命。
以至於他雖然是安撫性地問了達瓦一句,也沒指望著他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聽聽就過去了。
可是達瓦接下來的話,卻讓顧南景瞪大了眼睛。
“我算出你,娶的妻子,注定不是此世中人,而是異世之魂,甚至還有可能成了別人的妻子。”達瓦的語調慢悠悠的,像是故意要讓顧南景聽清楚一樣。
雖然京城的消息不好搞,顧南景的信息更是卡得很嚴,但他活了這麼多年,想要知道一點兒關於顧南景的事情還是不用費太大力氣的。
經過這一番探查,他也知道顧南景如今最放不下的人恐怕就是那個新娶的世子妃了,可惜啊,景族中人,指定是要孤獨到死的,這樣的情愛,還是早早斷了為好。
顧南景的臉色變了:“我尊敬您是長輩,才順著你說下去,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你可以隨意編排我的妻子。”他的神色冷得嚇人,臉上像是掛了一層冰霜。
“你剛剛不是問我,如果你來了這裏應該做些什麼嗎?,那我告訴你,我在這裏已經待了快一百年了,每天除了守著這山寨,就是學習這些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我們景族人與生俱來的血脈,我算的卦,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達瓦這時候偏偏和顧南景較上勁了,他用一種幾乎是不容置喙的語氣再次和顧南景強調自己絕對不會有錯。
他沒錯的話,那就代表著他說的是真的,有問題的就是江雨凝了唄。
顧南景突然抓起那幾張紙撕碎了狠狠地摔在地上:“我說達瓦大人,你說我家凝兒不是塵世中人我也就忍了,畢竟情人眼裏出西施,我覺得她美若天仙,但是你要是說她有可能成為別人的妻子,你這是把我的臉麵放在哪了啊?當著我的麵給我扣上一頂綠帽子嗎?你還真是有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