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奧克塔維亞朝洞穴的方向走去,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並大聲喊叫,以確保她還在跟著。盡管她看不見,但她仍然取得了很大的進步。顯然,八條腿讓她更容易在不平坦的地麵上行走而不會絆倒。
“那很好,”奧克塔維亞說。“就這樣一直向我發出信號吧。”
我大聲表示同意。
“如果有更多的螞蟻過來,就這樣叫三聲,好嗎?”
我尖叫了一次,希望這能證實是的。
“你剛才看到我做的事很罕見,”奧克塔維亞說。“我要過幾天才能再次這樣做。所以,如果我們遇到更多的螞蟻,就趕緊跑吧。”
我發出兩聲短促斷斷續續的叫聲,其時機和節奏與我每次想要表達“不”時使用的雙擊相同。
“我會沒事的,小家夥。當我像這樣的時候,他們就無法攻擊我了。或者即使他們真的嚐試了,他們也會過得很艱難。”
我看著奧克塔維亞的身體,上麵仍然覆蓋著她之前釋放的漆黑汙泥。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東西:在我短暫的龍生命中,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另一種生物發動攻擊,這種攻擊看起來就像我能夠進行的呼吸攻擊一樣,遠遠超出了領域的範圍我對地球動物王國中類似生物的期望。那麼,奧克塔維亞也是我見過的唯一會說話的生物,這可能並非巧合。她大概也有一個係統,並利用它掌握了近乎魔法的強大能力。
如果奧克塔維亞相信被自己的汙泥浸濕就足以阻止螞蟻的攻擊,我傾向於相信她。難怪奧克塔維亞似乎沒有受到那些迅速殺死了這麼多螞蟻的東西的傷害。她大概對自己的攻擊有天生的抵抗力,就像我沒有被自己的【惡毒吐息】或者【毒息吐息】攻擊所傷害一樣。而且,就像奧克塔維亞在使用它之前警告我不要進入她的攻擊半徑一樣,我現在必須注意如何使用我的區域攻擊。
盡管如此,她對黑色淤泥明顯致命的影響的抵抗並沒有阻止它讓她失明。我認為這在某種程度上是不可避免的:即使它沒有“傷害”她,它仍然會粘在她的眼睛上。想到這裏,奧克塔維亞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事實上,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說話之前,她第一次盯著我看時對她的第一印象:她沒有眨眼,她不能眨眼,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沒有眼瞼。那麼,她就沒有辦法閉上眼睛來保護它們免受汙泥的侵害。無論是作為人類還是現在作為龍,我一直認為擁有眼瞼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就是奧克塔維亞在陽光下表現不佳的原因嗎?
當螞蟻第一次攻擊時,我的印象是,奧克塔維亞在沒有網的情況下,在螞蟻麵前比我更無助。很明顯我低估了她。但現在,她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無助,隻能依靠幼龍斷斷續續的叫聲來幫助她在地形中行走。
當另一群火蟻開始接近時,我們距離洞穴不到一百英尺,這一隻比上一隻更大。至少有一百個。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我們兩個人的努力真的值得嗎?我轉向奧克塔維亞想了解她的反應,卻發現她沒有注意到。她當然沒有注意到:注意到威脅是我的工作。我叫了三聲。
“跑回來,小家夥,”她說。“我們離家很近,我一碰就知道我們在哪裏。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我決定聽取她的建議。我衝回山洞,相信奧克塔維亞會照顧好自己。我開始進入洞穴,然後想了想,就站在洞口外麵,轉身看著奧克塔維亞。如果有螞蟻決定改變主意並追趕我,我有足夠的時間逃進洞穴,所以我留在洞口外麵,以便更好地觀察我認為很快就會變成猩紅戰場的地方。
當第一批火蟻群到達她身邊時,奧克塔維亞大約在 50 英尺外,正在返回,距離足夠近,我們可能能夠互相交談(或者至少,交談和尖叫),如果不是為了扭動的螞蟻群的尖叫聲:直到現在,我還沒有考慮過螞蟻的聲音有多大:每隻螞蟻隻能發出微小的鳴叫聲,但它們集體起來,空氣中充滿了令人不安的喧囂。
幾隻螞蟻跳到了奧克塔維亞的腿上,一接觸到奧克塔維亞身上的黑色汙泥,立刻就掉了下來,自己也沾滿了黑色汙泥,翻滾著,最後完全停止了動作。也許十幾隻螞蟻都嚐試了同樣的事情,螞蟻試圖攻擊或咬住她的所有八條腿,但一旦它們接觸到汙泥,汙泥就粘在它們的身上,它們就倒了下來,我想一定有一定的程度。從他們扭動的方式來看,他們充滿了痛苦。我想,他們太無私了,為了殖民地而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慘死了。這是無私的,但很愚蠢:他們希望實現什麼目標?他們的攻擊似乎並沒有慢慢削弱奧克塔維亞的生命值:他們似乎一接觸到汙泥就從她身上掉下來,連一口都咬不動。他們舍棄了自己的生命,為了什麼?
一隻螞蟻設法爬到她身下,試圖從下麵咬她。她的下身是她身上沒有被黑色汙泥覆蓋的部分——這些東西從上麵像雨點一樣落在她身上——但她把自己壓在地上,把它壓碎了。她呆在原地,脆弱的下身貼在地麵上,唯一可見的部分被汙泥覆蓋。
半分鍾之內,地麵上散落著大約二十具螞蟻屍體。不幸的是,它們就這樣死去了,我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出於自私的原因:一百隻死螞蟻本來可以做一頓美餐,但在奧克塔維亞的汙泥粘在它們身上之後,它們都快死了,無論那汙泥是什麼對他們所做的事情可能是我不希望它對我的胃內部做的事情。就連奧克塔維亞用爪子打倒的螞蟻身上,也粘著黑色的東西。我看著另一隻螞蟻撲向奧克塔維亞的一條前腿,卻被她的爪子刺穿。覆蓋在她身上的粘糊糊的被動抵抗顯然不夠有效,不符合她的口味。
奧克塔維亞似乎是在盲目出擊,盡管她麵前的螞蟻群足夠密集,她很難錯過,但她還是輕輕一擊,一隻爪子就紮進了一隻螞蟻旁邊的地麵。她錯過的那隻螞蟻跳到了她剛剛想用它去抓的腿上。她將腿揮向空中,將螞蟻拋向空中,螞蟻落在一段距離之外,然後又衝向她。現在這很奇怪。這隻螞蟻是如何在與奧克塔維亞的腿接觸時幸存下來的?我更仔細地研究了她的前腿,發現它們並沒有像她身體的其他部分那樣閃爍著黑色的濕氣。然後我看著她周圍散落的螞蟻屍體,恍然大悟:她殺死的每隻螞蟻身上都粘著一些汙泥。粘在它們身上的每一點汙泥都會被她擦掉,而且她用兩條前腿做了很多工作,幾乎所有以前覆蓋在它們上的汙泥現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