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橫空
亂葬崗
孤墳、雜草叢生、爛席裹地。
陰風、烏鴉啼號、樹影搖曳。
一土凹處,有仨“屍體”就這麼直板板躺在那,鏡頭靠近,中間那“屍”好像好沒死透,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時不時動一下的嘴唇無不說明這一點,這“屍”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咒罵……
“蒼天啊,你何其無眼,我一個九年義務娃何德何能遭受如此大難?”
“黃飛虎你奪我靈草,廢我丹田,斷我經脈,此仇不共戴天!”
“李飛羽你個白眼狼,通風報信,暗中挑唆,才有我如此大劫,還有胸膛這一劍必將百倍奉還!”
“黃楓門,我練習…哦不,修道兩年半,年輕一輩宗門貢獻第一,為宗門流過血,立過功,在遭“莫須有”罪名時,你們一個個冷眼旁觀,開心吃瓜……一個施與援手的沒有,甚至連說一句好話的也沒有,一門上下真是薄涼至極!”
“還有,緬甸那些雜碎要不是你先嘎了老子,也沒有後麵來此遭罪,就算做鬼也會飄回去,成為你們的夢魘!”
“沒記錯的話,今天是中秋節吧,這輩子都沒想過在亂葬上過節。”
“爸,媽,我等不到大家一起團聚的那一天了。”
他馬上要死了……
十天前他被丟在此處,滴米未沾,至於為什麼不跑?他倒是想,可四肢都被挑斷了,渾身上下就脖子以上 能動的,這讓怎麼跑,而且,胸膛一處劍傷,直穿心髒,沒錯,就是他舍友李飛羽插的,本意是讓其絕望看著自己流血而死,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心髒竟有自主修複的能力,沒多久心髒就複原了,但胸膛的傷口依舊在流,要不多久也難逃一死,或許,是老天也不想讓他死的這麼快吧,不知過了多久,就一具屍丟在他旁邊,好死不死的,這位“屍友”一號的頭剛好把傷口蓋住了,這下血是止住了,但是,胸前趴一“屍友”是個什麼體驗,都能聞到味了,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那死不瞑目在看自己……
他不是沒有開口讓那拋屍人救他一把,不過那人丟下“屍友”一號轉身就跑,聽有人喊,跑的更猛,恨不得三腿著地,一下子就沒影了。後來他也想明白了,講道理,在亂葬崗拋屍隻是不道德而已,又不違法,來這陰森森地方一般都選中午陽氣充足是時候來,而那人天黑才來明顯是心裏有鬼,如此一來自己開口,那不把他嚇個魂飛魄散,自然有多快跑多快。
就這樣,躺了十天,尤其是一開始那幾個晚上,那若隱若現影子,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後腦勺的冷風吹……嚇得他連眼睛都不敢睜一下,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更可怕的是那死又死不掉,活又活不下去,就那樣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的到生命的盡頭,那時何等的絕望、彷徨、恐懼。
每當他快不行的時候,罵天罵地時他那顆心就會湧出一股奇異能量,吊住他性命,於是化身噴子,把這些仇家的祖上十八代都禮貌的“問候”個遍,老得勁了,本以為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沒想到,心髒大哥也熄火了,已經快一天都沒能量出來了,現在的他越發虛弱,一副隨時嗝屁的模樣,柳暗花明不見村,垂死掙紮還的死,很多事好像不應該這樣,但好像隻能這樣,隻剩下滿腔不甘心罷了。
彌留之際回顧,兩世為人竟如此短暫,人家穿越嘎嘎亂殺,踩天驕,抱仙女,一路高歌猛進,到人生巔峰。但他自己穿越為何混的如此淒慘,躺在亂葬崗過中秋?啊(土撥鼠式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