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最近很煩,一個頭兩個大。
秋尋那小子自從昨天音樂廳出來後,魔怔了似的。說想戀愛,想結婚了。
拉著他去談了一晚上的心,並要自己對帶他去音樂會,卻丟了心這件事承擔起責任。
程宇哪兒管這個,一律“嗯嗯嗯是啊是啊”敷衍過去。
現在那大音樂家的病情還沒著落,又有被小音樂家迷失心智的老弟,排著隊等他去伺候。
或許自己最近和音樂犯衝?
雖不可迷信,可他就在抽屜裏拿出不知啥時候從哪兒弄來的神水,掐了家裏竹子的枝椏,沾上從屋裏屋外地上灑。知道的在模仿觀音,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跳大神,真是一點不體麵。
忽的門開了,秋尋不請自來。看著他的行為見怪不怪了,“沙發上灑了嗎?”說完也不等回答,自己摸了摸就坐下了。
程宇煩啊,自己怎麼就沒關門呢。
見著秋大帥哥這雙桃花眼下有一層厚厚的黑眼圈,程宇樂了,“喲,昨晚沒睡?”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哥,你懂我的意思吧?”
程宇真是見了鬼了,看了看手裏的竹枝,有氣無力的問他:“你認真的?你和人家可沒什麼共同語言。”
“認真的,哥,你趕緊幫幫我。快幫我打聽一下。”說完撒嬌都用上了,好不要臉。
秋尋昨晚在家熬夜,拉出好友名單,因為圈子實在沒有交集,琢磨許久也沒發現一個能給自己引薦認識下的。
如果直接去說要認識人家女孩兒的話,太過輕浮與冒犯了。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秋尋可不太想做這樣的事,留下這樣的印象。
“打聽一下人叫什麼,結沒結婚,有沒有男朋友。”秋尋開始耍賴皮了,程宇性子不靠譜另說,在事業與交際方麵妥妥一老交際花,那麼多年了,管理一家醫院,人脈廣,接觸圈子大。絕對有渠道啊。
程宇一邊搖頭一邊嘖嘖稱奇:“行行行,你先回去,我有消息了叫你。”
“你別敷衍我啊,這可是你親弟弟的終身大事。”
“喲,有事親哥哥,沒事老東西?”
秋尋服軟,連忙從沙發起來,輕車熟路去端茶倒水。
秋尋和程宇是親兄弟,爸爸姓程,媽媽姓秋。程宇小時候就聽媽媽說給他生個弟弟妹妹,等啊等啊等到15年了才看見影子,當初說弟弟妹妹都喜歡的程宇等的都沒興趣了。
人也都16歲了,在知道不是個妹妹後,頓時一點喜歡都沒有了,現在更是。
將茶杯洗淨,放了茶葉衝了開水,蓋子蓋上就給他哥端過去,彎腰雙手奉上,笑著賠禮道歉:“是當弟弟的不懂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程宇接過茶,心情很不錯。“算你有點良心。”還沒說完就見他那弟弟又張嘴了。
“我昨晚都想去問爺爺了,唉,哥哥,你也知道我們爺爺認識的人多,為了他能抱上曾孫,我想他一定會全力幫我的。”
秋尋說著眼睛一亮,“可是我轉念一想,哥哥都還沒結婚,如果我先結婚了,那豈不是對哥哥很不利?以後哥哥回家如何自處,所以我才來找哥哥您幫我呢。你看弟弟是不是很貼心?”說著說著都不裝了,狡猾的像隻狐狸。
……
秋尋的茶真是燙嘴。
周日這一天,秋尋守著程宇打了一天電話,嘴巴都說冒煙了,也沒找到熟人。
晚飯那是吃的味同嚼蠟。飯後孤魂野鬼一樣回家了。程宇說了會幫他繼續留意,他也不能全靠他,還是得自己想辦法。
然過去兩個月,依然苦尋不得。
在這兩月,秋尋去了7場音樂會,卻未再遇一次。明明就在一個城市裏,卻不能相遇。
秋尋也釋懷,在這次次尋覓次次無果後,卻也並未著急,反而感受並享受這種因為心動而行的過程,每一次買票的期許,每一次出門的細心打理,每一次出門途中的欣喜,期待的每一場燈光下的再次相遇,以及……一次次落空。
秋尋告訴自己,就當是多了一個聽音樂的愛好吧,我會因這一麵之緣而在此停留。
沒有結果也是一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