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南山邊,看見那灼灼桃花,兩人都愣住了。
江辭反應過來,朝山頂飛去。雲箋連忙跟上。
兩人落在不遠處,看見那樹下果然有天樞石壁。隻是那石壁破敗不堪,已經看不清字了。
“天樞在這裏,也太不安全了。”雲箋感歎道,隻是有感而發,卻不料得了天樞回應。
充滿裂痕的石壁開始裂開,雲箋微微站到江辭前麵,緊緊盯著它。
然後就見那白色石壁碎裂的石塊落在地上化作粉塵,竟是一塊也沒有留。
江辭和雲箋對視一眼,漆黑眼睛中都能看出迷茫。
在他倆對視的時候,沒有看見一隻白蜘蛛順著樹幹爬上枝頭,隱匿不見。
震驚過後,雲箋上前折了一枝桃花。
“你為何能折枝?”江辭疑惑。
“從前那妄橋之花便是這棵樹的,‘仇恨’化橋時,折的花傳承在善寶珠裏的,和它是一棵樹的。”雲箋拈花一笑,“我看看再造一座橋,可能會用到它。”
“嗯。”江辭點頭。
蜘蛛變得透明,輕輕跳起落到雲箋手中的花枝,就像空氣一樣無聲無息,藏在花朵背後,和兩人一起離開了南山。
“現在龍不見了,惡寶珠成了變數,天樞石壁塌了,我沒有時間陪你了。”雲箋帶著歉意對江辭說道。
“沒事,謝謝你來看我,橋的事不用擔心。”江辭溫柔笑道。
“你有什麼思緒?”雲箋驚喜的問。
“我畫一座吧。”江辭笑道,“逢山開道,遇水造橋。現在‘山’‘水’是遇見了。”
“這可行?”雲箋問她。
“可行,我是情道大成者,以情畫橋,鎮壓‘仇恨’不是難以做到的事。”江辭解釋。
“好,我會幫你的。”雲箋說。
“好,你幫我織畫布吧,我需要天絲的畫布,否則承受不住萬年的風霜。”江辭說。
“這倒不是難事,你看這樣的行嗎?”雲箋從道印裏拿出一長卷善水絲,在陽光下波光粼粼。
“行,不過……你怎麼有那麼多?”江辭忍不住問了。
“天衣是憑空生來陪伴天人的,這些是我幾百年攢的。這善水絲的模樣天生適合女孩子,我就算了。”雲箋解釋道。
“……可是你現在穿的,可沒比善水天絲少幾分光彩。”江辭看著他這一身流光錦繡的天衣疑惑道。
“我是善天人,不穿好點別人以為我要破產了,我們一重天很需要人來住的,那樣的印象可不好。”雲箋溫柔笑道。
“好吧。”江辭接受了這個回答,把它收起來。
“你要去哪裏作畫?”雲箋問。
“我要在這世間尋找靈感。”江辭不打算和他走。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要及時聯係我。”雲箋抬了抬手。
“好了,一一靈。”江辭笑出聲,這個靈訣還是她給林箋出的主意。本來是圖一樂,還真被他給用上了。
雲箋放心的走了,沒看見江辭紅潤的臉色在他轉身霎那間變得蒼白。
“緣兒,我好想你。”江辭捏著手腕不停的念叨,“要多穿衣服,多喝水,不能光腳,走路看腳下穩穩走,不可以爬樹,吃飯慢慢吃,早睡早起,每天都要有好心情……”
隨著她的話語,手腕的黑血絲消失,疼痛散去,抬起手看著腕間道印研究著。
半晌後,江辭自言自語,“緣兒,你猜姐姐能畫出什麼樣的景色?一定很美,不負你期待。”
“你倆也想看風景”江辭嫣然一笑,召出仇恨二道,兩張繁複的鬼麵的之道縈繞在她身邊,江辭對這個造型不滿意,伸手一碰化作一支縈繞在一起的紫玉珠釵,別在發間。
“亂跑就碾碎你。”江辭聲音淡淡的,發間的珠釵自己延長釵身,穩穩的固定在她發髻上。
江辭每天都在八重天各地尋找好看的景色,路邊的小花江辭也沒有放過,對著花兒,用七情調色,就地在處理過的白畫布上畫了起來。
每天都很忙,除了畫畫,這裏的環境也不好,有眼色的魔直接離她遠遠的,或者幹脆去七重天住一段時間。信息不通的修士打她主意,去一個死一個,一個月後,江辭成了八重天仙人修士避之不及的對象。
無論風雨,江辭都在路上,隻有美景會讓她停留。
雲箋離開八重天後,去了竹曲司。看見祝枝正在排練新戲,過了一眼,卻發現隔壁老板娘也在其中,站在邊上。戴著麵紗也能看出一臉的委屈,他意外的多看了兩眼。
“幹嘛來了?”祝枝並不打算停下手裏的活歡迎他,看見他手裏的花,皺了眉,“堂堂上善去我家偷我的花?要不要臉啊?”
看祝枝非常“正常”,雲箋轉身就走。
花枝上的小蜘蛛一到竹曲司就非常不安,在上善落地時飛快跳到了地上,八條腿跑的飛快。很快就爬出了竹曲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