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望著龍飛走,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中看見一女子坐在樹下的石頭上,微風拂過,帶著塵世的波瀾吹過懷中詩篇。
“你是誰?”
“我是誰?我望過山,望過海,望過朝陽,望過月光。這一次,望書吧。”我笑著回答。
“望舒?”
“我有一個煩惱,你能幫幫我嗎?”
“你可以說說。”
“我想寫一封信。”
“寄給誰?”
“不知道。”
“你何苦問我,你若不知道,何來信箋?”蜘蛛覺得無趣。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怎麼樣,是不是好詩?”
“這和你要寫的信有什麼關係?”蜘蛛白了我一眼。
“沒什麼關係,我很喜歡,和你分享一下。”
“……”蜘蛛無語。
“我要寫什麼樣的信呢?”我問自己,問題總是需要自己給出答案。
我想我們就是這樣偏執,更多的時候寧願自己思考,也不想要別人捧在你麵前的答案。
“小蜘蛛,我好想,讓世界變得更好啊……”
“光想有什麼用。”
“是啊,有什麼用呢?”
“你還是回家吧,天快黑了。”蜘蛛提醒。
“我得在天黑之前把信寄出去。”
“……”蜘蛛無語。
“我希望,孩子要在愛裏長大,有相愛的父母,充滿樂趣的童年,長大後有誌同道合的朋友,找到喜歡的人或事,幸福的活著。”我從籃子裏拿出書本,撕了一頁寫上自己的字跡。
“太平凡了,也太難了。”蜘蛛點評。
“這就是我的善意,如果沒有,那愛他們的人該多麼難過。”
“並不是人人都有人愛。”蜘蛛冰冷的告訴我。
“生命的存在,就是一種愛啊。我們人啊,會思考,會欣賞,會學習,會堅持也會偏執,還會自己走進思維的死胡同,多可愛啊。在不同的環境長成不同的模樣,這是我們不同於動物的根本之處。”
“是,可愛,也多可惡你怎麼不說?”蜘蛛笑了。
“我答應了那孩子,這封信會寄出善良。可愛也可惡,這是人性,我和大家一樣,也沒能逃離。”
“你看看你什麼樣,就應該知道寫多少信都沒用。大人很難改變思維。”
“可我的信,寄給小孩子的。”我無辜的笑著。
“小孩子能看懂?”蜘蛛疑惑。
“能啊,小孩子會變成大人,大人也都是小孩子。重新長一次就可以啦。”
“你的想法,癡人說夢。”蜘蛛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想理我。
“夢中不說夢,說什麼呢?”我看著蜘蛛,“我幼時學過一首詩,念給你聽,‘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廬山在哪兒?”蜘蛛警覺的問。
我沒有回答它的問題,把詩集折成一隻飛鳥。“鳥兒,鳥兒,你可願為一朵雲,還是雲兒化作了一隻鳥呢?”
鳥兒在南山的落花間飛起,帶著信箋遠去。
它會穿過雲間經日月照耀,掠過林間嚐露水甘甜,路過江間與魚兒打鬧,飛躍山海,將善予人間。
蜘蛛看人消失的離奇,心中驚疑不定。去到遠處,從不同角度望著南山。
越看越不對,搬了家。
可是看哪兒都是廬山,搬到了海裏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