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距離晚自習也還有十分鍾,也許是因為是下午放了假,大家來得格外的晚,即便是平時該坐滿人的教室,此時也還有一半左右的人沒到。

我十分佩服每天認真學習沒有其餘愛好的同學,在我看來他們一定有著強大的心理素質,麵對每天近乎機械式的學習,竟也不需要調節。

又到了每日最討厭的單詞環節,雖然明白這是一個長久的過程,可人就是如此,無比熱衷的希望能夠在短期就看到成效,我總在腦海中幻想著,站上講台吐出一口流利的英語,讓台下的人大為震驚,考出驚天的英語成績,讓父母驚喜,可現實卻是背不完的單詞與生澀的口語,如此天差地別實在是讓人唏噓。

伴隨著這些雜念,用著近似蝸牛爬的進度,折磨了自己一節課,下課鈴響時,我像是一台不堪重負的機器將單詞書鋪在桌上。身旁響起的聲音,令我感到無比悅耳,如果說剛才背單詞時腦海中的聲音是嘔啞嘲哳難為聽,那此刻女孩的聲音就是如聽仙樂耳暫明,我清醒過來,卻有些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側過頭去,隻見她手指著一道力學大題,一眼望去,我開口“這題真好看,呸,這手真簡單。”

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心想這麼就下意識把這話說出來了,我輕咳兩聲,沉聲道:“五分鍾教會你。”

教完題,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我問道:“你晚上沒什麼事的話,要不要和我去操場上逛逛。”

她甜甜地說了聲:“好。”

看到她的臉,嘴角上揚,兩個梨渦淺淺凹進去,蕩漾了我的心,竟也不知覺地笑了起來。

突然,有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打破了甜美的氛圍,我不滿地抬起頭來,看到的赫然是我們的文藝委員李詩詩,看到我抬起頭,她有些好奇地指著吉他問“這把吉他是你的嗎?”

我平淡的回了聲“是,怎麼了嗎,要是擋地方了我就放到後麵去。”

她擺了擺手:“沒有,就是想問問,中秋聯歡會的時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在班上表演節目,都好幾天了現在還沒什麼人報。”

我開口拒絕道:“我也不大會,最近才開始學,就不去丟人現眼了。”

“那好吧,我也不強求了。”

在她走遠後,蔣小玉以一種極度陰陽的語氣對我說著:“喲喲喲,這把吉他是你的嗎?”

我頗為無奈開口:“哎,不是,這能怪到我頭上來的,我不也拒絕了嗎,而且人家找我也是為了班上的事。”

蔣小玉認真地開口:“你答應她吧。”

我有些沒想到,整個人愣住了,半晌後才開口:“不想著我拒絕別人,反而想讓我同意,你不會和曹操一樣有怪癖吧?”

蔣小玉用一種玩笑的語氣說道:“感覺你倆好般配,會唱歌的文藝委員加上吉他少年,有點想磕了。”

我有些無語地看著她,沉默震耳欲聾。

她認真地說道:“我想讓你去表演,但不是和她一起,因為我很喜歡看到你抱著吉他閃閃發光的樣子,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麼的耀眼。”

我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沉聲道:“那我去報個名說清楚單獨表演彈唱一首,不過事先聲明,我可沒興趣出什麼風頭,我隻想彈給你聽,而他們隻是恰好與你在同一間教室,僅此而已。”

說完,我走向李詩詩,她正低頭寫著作業,我隻得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她的桌子,開口“打擾一下。”

麵對她不解的神色,我補充道:“我想單獨彈唱一首,可以報個名嗎?”

她有些調侃地說了聲:“你不是不會嗎?”

“隻學一首歌速成的話,還是來得及的。”

李詩詩動了動手中的筆在草稿本上寫著:“幫你寫上了。”

我連忙說道“謝了,快上課了我就先回去了。”

在回去的途中,我與蔣小玉對視,給她比了個OK的手勢,她看著我,用一隻手在臉龐上比出半個愛心的模樣,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明明是在晚上,但我就像被陽光照耀般溫暖。

剛坐下,我便開口:“去跟她說了,她說幫我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