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醒過來,隻見老陳站在講台上,開口說道:“都醒醒了,沒醒的去廁所洗把臉,趕緊的,下星期就要考試了。”
我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蔣小玉開口:“你要去洗臉嗎?”
“不了吧,已經醒了。”
“好。”
我拿起書,準備進行枯燥的學習,哪怕知道很重要,可我還是提不起興趣,忽然想到王陽明提出的知行合一,知必行,行必知,知而不行,實為不知。
我開始正視自己到底是否知道學習的重要性,哪怕重活一世,我也並不覺得前世沒考上清北是件多麼遺憾的事,或許是受到家裏的影響,我也認為考出自己水準就好,誰的一生不會有一件令其後悔的事?不過總要明白,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道理。
下午枯燥的學習,不知為何,明明已經入秋,太陽卻還如此灼熱,心靜自然涼,莫非是我的心過於躁動所導致的嗎。
下課後,我忍不住的抱怨:“好無聊啊。”
蔣小玉笑了笑,開口道:“再熬一熬吧,等過段時間考完期中就放假了。”
她很認真的在整理東西,每當我看向她,內心總會湧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我低下頭去,看著眼前空白的草稿紙,再定睛一看,不知何時寫上“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她將頭伸過來,看向我的草稿紙,輕輕念了出來:“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不知道啥時候寫的,可能是太無聊了。”
“我還以為你也喜歡這句詩呢,不過我更喜歡這句。”她說完,拿起筆在我身旁寫下,她的幾縷頭發落在我的肩上,散發著明顯的發香,令我有些心安。
她似乎寫好了,疑惑的看向我:“你在幹嘛。”
我感覺有些尷尬,伸手咳嗽兩聲後開口:“就是覺得你的頭發挺好聞的。”
“是嘛,我覺得還好吧,室友她們也沒說過。”
“哈哈,沒準是我鼻子比較靈。”
“你快看我寫的。”
我看向草稿紙,輕輕念了出來:“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這不是納蘭性德的詞嗎?”
“你居然也會知道唉。”
我無奈地反問道:“什麼叫我居然,我看起來很像沒文化的樣子嗎。”
她哈哈兩聲,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恰逢上課鈴響起,我還想開口卻隻得作罷。
……
結束了下午的課程,因為晚飯的時間段比較涼爽,所以大部分人喜歡在晚飯的時候吃火鍋之類的,我也不例外,帶上蔣小玉準備前往食堂。
晚飯時間,難得的輕鬆時光,我們邊吃邊聊,頗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吃飽喝足後,我坐在椅子上,不想動彈。
過會,她正好快要吃完飯,我先一步去結賬,在路上正好拿了個湯匙,走到她的對麵將湯匙遞過去,她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要喝湯。”
我笑了笑開口說:“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嬌羞的低下頭,慢慢打起湯來,小口小口的喝著,我望向她,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等著,倒也不著急。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喝得很小口,但是卻意外的快,沒一會就喝好了,她擦了擦嘴,站起身來叫我走。
夕陽緩緩落下,最終淹沒在茫茫樓房中,餘暉撒在蔣小玉臉上,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但卻還是足夠讓我驚豔。
在下樓的時候,我慢慢地走著,思想又不知飄向何處,這仿佛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我習慣在走路時思考問題,也許是因為單純的走路實在是浪費時間,也許是因為走路時我的思維更加發散。
我不由得想到尼采的一句話“愛是一種偉大的自私”我看向身旁沐浴在陽光下的人,心想我偉不偉大不知道,但肯定很自私,就像此刻的她如此美麗,而我卻不願讓別人看她哪怕一眼。
我們走到教室,距離晚自習還有段時間,班上的人也都在各聊各的,我坐到位置上,開口道:“真希望快點考完期中。”
她帶著疑惑且無法理解的目光看著我:“你很想考試嗎?”
我解釋道:“還好吧,畢竟不考試根本檢驗不了成果,感覺沒什麼動力學下去啊,畢竟學習具有滯後性。”
她笑著開口:“那你自己覺得學的怎麼樣?”
我渾然不在意:“除了英語其他都沒啥問題,最後這幾天做個卷子就行了。”
她又有些疑惑:“感覺你都沒怎麼學,這麼就沒問題了。”
她似乎在翹首以盼等待著我的回複,我卻不知道然後解釋,隻得告訴她:“課上認真聽就好。”
……
下晚自習,我們如同正常情侶般,逛操場,送她回宿舍,因為要避免被抓,所以我們提前在分叉路口分開,告別後,我轉過身來一步步倒著走,天色很暗,月亮似乎是被雲層擋住,不見身影,她的影子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最終進入宿舍完全不見。
我回到宿舍,如同往常般的洗漱睡覺,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又過去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