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章義憤填膺,指著唐悅高聲斥罵道。
原是如此啊,唐悅鬆了口氣,敢情是明麵上抬舉一下自己,讓她在眾人麵前露露臉,好擊碎那些風言風語。
“縣主莫惱,並非是我不願,隻是我出身寒門,疏於規矩禮儀,一時間有些心怯罷了,母親既然願意抬舉於我,無論是何目的,我心中都是歡喜的!”
唐悅三言兩句把沈雲章安撫的服服貼貼的,甚至還為了剛剛自己的疾言厲色有些懊悔。
“如此便好,待會兒我讓我院裏的程嬤嬤過來教你一教,明日一早你就到母親院裏吧。”
沈雲章匆匆撂下一句話,就出了正堂,她怕她在待下去,又輕易的被這唐氏左右了情緒。
當真是奇了怪了,這唐氏怎麼同自己記憶裏的不太一樣了呢。
沈雲章有些疑惑,罷了,總歸一樣討人嫌。
送走了沈雲章,一旁的彩畫憂心忡忡道:“夫人,你真的要去老夫人院裏嗎?老夫人向來不喜於你,明日去了,又不知該如何奚落,加上這些時日府裏賓客眾多,若是當著眾人麵她……”
彩畫故作憂慮:“夫人剛落了水,雖身上沒有大礙,但畢竟受了驚嚇,不如多歇幾日吧,想必老夫人也不會真的計較。”
若不是翻了翻原主的記憶,唐悅險些被這個麵上忠心耿耿為自己著想的丫鬟勸服了。
當真是能做大丫鬟的人,這相貌口才都是一等一的好,話更是說的滴水不漏的,現成的理由都給你找好了,任誰聽了心裏不熨貼。
不怪原身對兩人信任有加,實在是旁人段位太高。
唐悅故作無奈輕歎一口氣:“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非去不可。”
“送節禮的客人多,想必大嫂小姑子都會前去幫忙應酬,若是我躲了懶,隻怕這名聲就更爛了,你們也知我這幾年的不易,若是自己再破罐子破摔,隻怕早晚被掃地出門!更何況你看剛剛縣主疾言厲色的模樣還有話裏赤裸裸的威脅,哪裏容我推脫。”
說著唐悅裝模作樣的摁了摁眼角,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心裏有些好笑,自己這演技是越發爐火純青了。
隻是這彩畫這般阻攔又是為何?她有些捉摸不透。
總歸自己是非去不可,如今不把自己放在眼皮子底下,老夫人應該不放心。
想到自己滿滿兩大匣子的貴重首飾,唐悅覺得這老夫人應該不是個刻薄之人才對,就當臨走前再做回好事兒吧。
打定了主意,唐悅揮揮手,把還要開口勸說的彩畫打發出門,有聽她碎嘴的功夫還不如想想接下來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