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秋喘著氣,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當中,她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輕聲喊:“初寒?”
沒人回她,但她知道初寒就站在她身前看著她。
那人勾了一天的笑意徹底消失了,卻隻是靜靜站在她兩步外的地方盯著她看。
在想著什麼。
好一通沉默之後,有人開了口。
“……對不起。”江辭秋先道了歉。
初寒笑了,抬手拉住禁錮她雙手的東西往下壓了壓,讓江辭秋無法動彈,湊過去輕而淺地吻她的唇角。
嗓音啞啞的:“你道什麼歉?你犯錯了嗎?嗯?你犯了什麼錯?”
“你生氣了。”
初寒勾了下唇角,因為她覺察到了自己情緒。
但又很快壓了下去,因為她沒說完整。
“你是因為我生氣道歉嗎,江辭秋?”
她猜到自己瞞著她了,江辭秋想。可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和初寒說。
這時候的沉默被初寒當成了拒絕,她彎彎唇,帶著江辭秋往臥室走。
“嗯……我生氣了,所以,惹我生氣的壞蛋要受到懲罰哦。”
她故作天真的語氣很違和,但江辭秋的心髒卻狂跳起來。
大腦開始瘋狂運轉,她意識到再不說點什麼自己就要麻煩了。
可她說不清道不明狂跳的心髒,是不是藏著一點期待。
她就這樣沉默到被按在了床上。
初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悠悠地問:“不說點什麼嗎?”
“初寒……你別生氣了……”
“隻是這些?”
“……我、我還沒想好……”
初寒捂住她的嘴,堵住她接下來的話,緩聲說:“你自己不說的,那,接下來我也不會停的。”
嘴裏被塞了個東西,球形的,初寒看了看,不太喜歡,抬手把它丟下了床。
江辭秋舔了舔被抵痛的上牙膛,用求饒的口吻喊她:“初寒……初寒……”
但她怎麼喊初寒都不理她。
兩隻手被禁錮在身後,為保護使用者,和手腕處皮膚貼著的地方用的是軟質的毛茸茸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江辭秋艱難地半坐起來:“初寒,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
還有眼罩。
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還是沒有回答,但身邊的床墊下陷,初寒把東西擺在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然後拉住江辭秋腳踝。
輕聲說:“躺下,誰要你坐起來的?”
然後坐在她腰上搗鼓那些東西。
江辭秋看不見,聽覺和觸覺就變得尤其敏感。
“什、什麼聲音?”江大小姐終於慌了。
雖然她知道初寒不會傷害她,但初寒卻能讓她下不了床。
“初寒……你別……”
“噓——”初寒堵住她的嘴,輕聲說,“剛才我說了,我不會停的。”
“你告訴你還不行嗎?你別這樣……我、我還要上班。”
“你家的公司,你幾天不去也沒事的。或者還有個方法,我幫你上班就好了。”
江辭秋想撐起身子去碰她,但被按住腰根本使不上勁兒:“我錯了,我不瞞你了,你別生氣了。”
“……”
沉默了會兒,初寒語氣淡淡的:“你知道我猜得出來的吧?幹嘛要瞞著我?不信任我還是你覺得我根本不重要?”
“都不是!我隻是還沒想好怎麼和你說,我覺得我可以處理好的。我不想每次都依賴你,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事。”
“但我也說了,是你就沒關係吧?”初寒俯身,捧住她的臉,“我不喜歡被隱瞞的感覺。”
“江辭秋,”初寒低低笑起來,“我知道這個世界或許是假的,但你是真的吧?你對我的心意也是真的吧?”
初寒能猜到這一層並非偶然,她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能察覺很多旁人無法察覺的事。
從很早前江辭秋給她看那些千篇一律的奇怪霸總小說,再到後來她的反常,又把這些和江晚鶴的發瘋和他在公司分裂的樣子聯係起來。
初寒便大膽猜測了一下,但她的猜測也僅限於“這個世界或許被操控著”,是個無限接近於正確答案的猜測。
“初寒,我愛你。”江辭秋重複,“我愛你。”
女人笑了笑,直起身,按開開關,一陣嗡隆聲響闖入江辭秋的耳朵裏。
“但是啊,還是要懲罰你哦。”
並且,懲罰完了還要把事情如實告訴她。
初寒悄聲笑起來:“愛上我,你真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