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騰地臉紅得跟火燒一樣,卻不肯示弱。她強撐著走到穆佑軒麵前,問:“你把鎮國侯府建在長寧鎮,以後不會後悔嗎?”穆佑軒笑著說:“永遠都不後悔。我的桔子是天空中自由的小鳥。在長寧鎮,就算是當上了侯夫人,她也能自由自在的飛翔。我不會把她帶到京城,讓她戴上枷鎖的。”
桔子的笑容直達眼底,她說:“我不會讓你納妾娶小的。”穆佑軒溫和地說:“我知道。我找了快三十年,才找到我這一生的伴侶。我不會讓任何人,插到我們中間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是我的意願。”
桔子終於輕輕地拉起穆佑軒的手,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穆佑軒用力握住桔子的小手,輕聲說:“我會盡快建好鎮國侯府,然後正式向嶽父嶽母提親。我不會因為是聖旨賜婚,讓你受一點委曲的。”桔子用力地點了點頭,高興的說不出話來。這時,江峰懶洋洋地聲音,在院門口響起來:“你們兩個就別肉麻了。就算是在院子裏,也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桔子這才發現,她的父母,江浩,包括老周,都在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他們兩個人的表白,居然是當眾進行的。桔子臉上又有些熱哄哄的了。她想把手抽出來,卻被穆佑軒用力拉住。桔子看了穆佑軒一眼,不再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反而一臉幸福地向江常安夫妻宣布:“爹,娘,這個就是你們未來的女婿穆佑軒。”
江常安夫妻也顧不上,說桔子沒有規矩,隻一個勁地傻笑著說:“好,好,好……”
鎮國侯府建得很快。穆佑軒和桔子在這段時間裏,也沒有避閑,特別是桔子。鎮國侯府是她未來的家,她和穆佑軒現在都不差錢,自然是要建得合心意。桔子並不是喜歡奢侈的人,她隻是要把現代生活的種種便利,移植到定遠侯府。於是冬天的壁爐和地龍,夏天的冰窖和冰櫃。再加上半自動的自來水和抽水馬桶,布藝的沙發和床墊。讓穆佑軒覺得,這鎮國侯府建得比皇宮都舒適。
在鎮國侯府快要建好的時候。朝庭下旨,整頓吏治。其實大家都明白,皇太子要清查魯王餘黨了。平安縣原來的知縣吳守信,與魯王最大的支持者,王修宜關係親密。幸虧他去職的早,才算是逃過一劫。但是當初他提拔起來的手下,都遭了殃。首當其衝的就是江山。
這次整頓吏治是由朝庭派下監查組,審查各州府六品以上官員。再由各州府知府,組織人員,審查六品以下官吏。太子不算是個氣量小的,但他更希望國家在自己的治理下,能吏治清明,政令通達。所以,這次下來的人,以審查官吏操守為主。雖然魯王一黨的主要成員是不能放過的,但是其他有些牽連的人,如果真的清正廉潔的話,反而能通過這次審查洗清自己。
當然,無論是王修領還是江山,都稱不上清廉無私。王修領在知道王修宜跟著魯王判亂時,就知道自己的下場了。他這幾天,逼著兒子王奎夜夜春宵。然後,讓親信家人,把陪著兒子的三個婢女帶著,遠赴江南。他希望這三個婢女,能為他王家留一支血脈。
後來,她們之中有一個人生了一個兒子。那名家人就跟這個婢女成了親,撫養他長大成人。隻不過,此時,王家早就煙銷雲散了。那個孩子終其一生,都以為自己隻是那名家人的兒子,平安的娶妻生子。隻到那名家人臨死前,隻對他說,自己原本姓王,因為避禍,改了姓。讓他以後,把兒子的都改姓王。他尊父囑,讓兒子姓了王,卻仍不知道,他與大楚朝曾經顯霍一時的王家,有什麼關係。
江山一開始還想托托關係,能躲過這場大劫。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那些朋友,都像躲瘟疫一樣的躲著他。還沒等他想出辦法。他就被下了獄。宣判罪行的時候,江山才知道,他的罪行裏麵,他的那些酒肉朋友,貢獻不小。那些人多半都是平安縣的小官吏,為了躲避這次審查,不約而同地把江山推了出去。
畢竟人人都知道,江山這個主薄全靠吳守信的推薦。而江山一家人在桔子家門前鬧了一場,導致他的弟弟江峰,寧可帶著妹妹淨身出戶。可見江山與桔子一家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這次調查給在平安縣,不可以一個人都不抓。江山就變成了最好的靶子。
江山在做主薄的這幾年,仗著吳守信的信認,貪汙受汙,把持訴訟。小辮子是一把一把的。調查組毫不費力地,就收集了他大量的罪證。好在,江山的膽子不算大。他依舊遵從一些官場規矩,不敢對人命案之類的重案伸手。所以還夠不上死罪,最後判下來,是抄家流放。